“不然还能有……太子哥哥!”阿绵欣喜出声。
香儿怕她活力,忙解释道:“大少爷说蜜斯不喜好放纸鸢,定不会记起来的,说如果您记起了就去寻他要。”
抚至剑端,她便被人捏住了指尖,抬首正对上太子噙了笑意的眼眸。
她合上折扇,挑起那小伶人下颌,“青音,莫非本公子不姣美吗?”
对窗外悄悄吸气,扑鼻而来的是这个时节特有的泥土芳香和晨风送来的湖水气味。
那香味他再是熟谙不过,恰是长姐清悦常熏的沉水香。
“阿绵你也不帮帮我。”宁清惋被自家二哥治得差点约法三章,小声抱怨。
宁清惋吐舌,小声道:“我也没做甚么,不过是让他唱了几支小曲儿。”
“嗯,让人把中间圈起来,免得有人粗心粗心踩上去。”
阿绵点头,“这类鸟儿特地抓来养着倒失了寄意,若因为没照顾好有个甚么不测就更不好说了。你去叫香儿她们出去吧。”
说着她龇了龇牙,恰好被转过甚的太子抓到,忙对他奉迎地笑笑。
他抬起沾了一丝血迹的右手重嗅,仿佛还能闻到之前在那刺客身上染上的淡香。
“不如来一曲克日都城中传唱最多的,醉花阴。”宁清惋开口,她对这些最是体味。
“嗯。”太子放下剑,“既然有骨气,那就成全了他。陛下那边如何?”
“蜜斯说的…但是那只青鸟式样的纸鸢?”小九谨慎问道。
香儿心疼道:“蜜斯,不如就推了明日五公主的邀约,好好安息一会儿,比来蜜斯都没得个余暇的时候。”
阿绵眨眼,“不过是从三哥哥那儿磨来的,种着玩儿罢了。”
小九声音有些低了,“大少爷偷偷来要过一回,说要对着青鸟纸鸢做个更好的,不想…直接被大少爷戳破了,至今也没还返来呢。”
才出了个声,就有婢女推开门笑道:“蜜斯醒了。”
宫中有两个特别的公主,一是长公主,自驸马身后便带发削发,每日在宫中青灯古佛地度日;二就是五公主了,世人提起时不敢说甚么诽谤的话,只道是生错了性别,行动办事真是放荡不羁,很有风骚才子之态。
阿绵那里不知她是想去寻她的小青音,无法挥手,任她去了。
“当初张太医如何进的张家,现在可查了然?”
名唤青音的伶人微红了双颊,道了句“姣美至极”便不再言语。
“月前我让人种下的那株银杏如何了?”
“总得让我梳洗一番吧。”阿绵和她随便惯了,打趣道,“你觉得大家都是你吗?”
太子复起家,踱至窗外,空中星光正逐步暗淡,天光初显。
太子一身玄色缎袍,袍内暴露金色祥云镶边,腰系紫色锻带,剑眉上扬,正大步流星朝她们走来。
这几年五公主宁清惋也更加率性了,年至十八都还未寻驸马。倒不是没人敢娶,而是她没一个看得上的,之前好不轻易有忠勇侯家的公子鼓起勇气多次示好,各种偶遇,但宁清惋看不上他的风格,感觉娘兮兮毫无男人气势,拿着鞭子将人抽跑了。
太子嘲笑一声,“看来是冲着孤来的。”
太子敛眉闭目,也不知是在假寐还是真睡着了,腰间长剑被解下放在了桌上。
比及了他说的好处所,阿绵才知是绕梁阁,她听人说过几次,据闻这里的伶人都是经心□□,听过她们唱曲儿操琴,可三日不知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