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绵并不料外这个成果,反而直起了身材正色道:“那就让我去见陛下。”
朱月是直接从程王氏那边来的,给阿绵带来了程王氏做的点心,解释道:“二婶本日有些不舒畅,便让我代庖了。”
暮色刚至,阿绵与太子一同坐在回程府的马车中,她微带倦色,正闭了眼睛小憩。
阿绵当然不信这类胡言乱语,太子本身就是储君,如何能够会使这类手腕篡位。
“君子一言。”太子抬起她的脸,见了她的泪水便一阵躁意,皱眉道,“再哭,孤就把你扔出去。”
朱月游移道:“因为,毕竟是那位镇北王的信……阿绵,你当真不知吗?”
“蜜斯,你脸如何这么红?”香儿惊道,“在马车上睡着了吗?”
太子凝睇她半晌,忽而道:“三月后,你就及笄了吧?”
“那可不必然。”阿绵理了理皱巴巴的衣袖,轻声道,“常日别人如何说我,我也能不气不恼。但阿娘若骂我一句,我可要难受半天。”
“真要大礼的话。”阿绵睁眼,笑着用小指勾着太子衣袍上的金线,“太子哥哥允我去江南玩一玩如何样?”
“甚么?”阿绵悄悄看她。
太子天然不会介怀这类事,笑捏了捏她面庞,“孤如何感觉,你光长了个子呢?”
许是提到元宁帝,他眉宇间少了一分安静,“父皇他并不想见你。”
她这些话却不是诬捏,而是亲耳从自家哥哥口中传闻的。当然这话原主也并非她大哥,而是她大哥听同僚间极小声秘谈而来,过后那几个嚼舌根的人都被抓去狠狠掌嘴五十,脸肿了十余日不敢见人。
太子点头,复放开她,低头极和顺地吻上她的眼眸。
阿绵顿住,本想一激到底,可瞥见他眼底那抹暗淡,到底软了下来,“我……当然是信赖太子哥哥的。”
最后三字她说得特别轻,似是怕轰动了甚么,语毕还犹不足悸地拍胸。
“恰是。”朱月笑意淡了下来,看阿绵有些迷惑信的出处,踌躇了一番还是道,“阿绵,我说件事,你可别气。”
“让我……再去问问父皇。”太子低下声音来,俯视她被润湿的面庞,“他若应了,便带你去。”
太子沉下神采,“激将法对孤没用。”
越是靠近的人,越不能仗着相互的豪情随便伤人。
他俄然伸手将阿绵抱入怀中,阵阵低笑传来,阿绵一脸茫然,“太子哥哥真气着了?”
“到时,孤送你一份大礼。”太子摸了摸她的头,被阿绵风俗性一蹭,不由发笑。
“哦?”阿绵有些惊奇了,没想到是七叔叔的来信。
“我偷偷派人探听了他的状况,太子哥哥,我不想陛下变成阿谁模样。”阿绵俄然抱住太子腰间,“陛下不会伤害我的,太子哥哥,让我去看看好不好……”
若视为打动,可这类行动,即便在真正的兄妹间也非常特别了……
只不过是阿绵心中不肯去信赖,她影象中间里和顺的七叔叔会真的这么做。
微红了眼眶,“上一次见到陛下,已经是两年前的家宴了,并且底子没有看清……太子哥哥,陛下究竟为甚么不肯见我?”
她想起了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而他们,也恰是因阿绵的这份朴拙而不忍。
“阿月姐姐看到了甚么?”
见她这副模样,太子俄然想到父皇对阿绵评价的“赤子之心”四字,她向来如此,明显机警惜命得很,一碰上这类题目却总忍不住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