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未看到这个被他忘记的皇弟,他非常震惊。毕竟他这个弟弟和他的父皇――永献帝,实在是太像了……像到元宁帝看着他的每一次抬眉敛目都有种先帝又坐在了面前的感受。
阿绵身为安仪郡主,深得元宁帝和太子爱好,这是皇宫世人都晓得的。她来这里来得勤了,卖力购置各宫事件的内司便也不敢怠慢了这位七殿下。该有的东西和宫人都一应送了过来,垂垂的,宁礼在宫中便也有了一分职位,固然这职位来自一个现在不过七岁的小女人。
太傅好脾气道:“哦?不知是哪些话?”
柔妃松了口气,心道幸亏长公主没有亲目睹到。她没有女儿,撤除阿绵以外,这宫中的五位公主都算是她半个女儿。柔妃向来低调暖和,五位公主对她不管至心与否,面上都是敬爱有加。
柔妃端倪和缓下来,轻声和她聊着天,内心的忧思却从未卸下。
沉寂小道上,宁礼轻声开口,他的声音还是沙哑,像夏季经不住白雪堆积而折断的枝桠收回低吟,“阿绵可归去了?”
讲课的太傅是当世驰名的经义大师,他的课上本来一向是三皇子和宁礼二人,俄然多了个太子,他不慌不急,仍按原定课程缓缓道来。
皇宫中向来多攀高踩低的人,无宠,便是那低等宫女也敢踩你一脚;有宠,任谁对上你都要先衡量几分得失。
刚才骑马宣泄了一番,元宁帝哑忍着胸中的不耐,直至他们下了课,再对太子道:“太子与朕同去。”
“哼。”元宁帝冷声道,“要跪便让他们跪着吧,长公主是必然要与驸马和离的。都已经是废人一个,莫非还想霸着朕的女儿不成。”
“长公主作何反应?”
能有这份和幼时天差地别的报酬,不得不说阿绵在此中又有很多功绩。
一刻钟后,他上马来,浑身一阵炎热,将鞭子丢给内侍边扯开外套,“那几个还跪着?”
阿绵点头,“大姐姐当时不在。”
“安仪郡主还在宫中,在柔福宫。”
元宁帝正在宫中御马场上纵情驰骋,笑得好不畅快。
阿绵点头,顿时被柔妃拥入怀里,轻拍安抚,“可吓着了?昨晚没有梦魇吧?”
三皇子本来对这位七叔的态度一贯是不屑一顾,但这几年来颠末阿绵的不懈尽力,总算将他们的干系和缓很多。何况两人又住在隔壁,低头不见昂首见,三皇子心中对这位皇叔也有几分怜悯,一来二去见面也能笑着说几句话。
“驸马之事如何了?”
实在世人也晓得致远侯也就借此来宣泄一下心中的气愤和不满罢了,真要让他和陛下据理力图,他也是不敢的。毕竟陛下现现在状况不太妙,并且致远侯并非就此无后,他另有两个嫡子和数个庶子。
她细观阿绵神情,“阿绵可想回家?”
先帝去世多年,他也早就坐稳了这皇位,但是不知为何,一见到这位出身有异的皇弟,他还是忍不住一阵心悸。
柔妃多么聪明,她早就模糊有所猜想阿绵的特别,毕竟元宁帝在这方面并没何为么粉饰。拢了拢阿绵袖口,她笑道:“恰好前几日宫中赐下一批新式花腔的缎子,等会儿让云儿带你去看看。看中了哪些也不消和我说,直接让她们遵循你身形做几件新衣裳,好不好?”
“太子在那边?”
侍卫上前来推宁礼,宁礼眼角余光瞄了他们一眼,乌黑的眼眸仿佛被一层傍晚覆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