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霞笑了,笑得清脆,这几日里憋的闷气全数跟着笑声吐了出来,内心畅快舒坦极了,如同头顶万里无云的高空。
张雨萍闷闷望着张雨霞,目光怪怪的,本日的人和事仿佛都透着一股隐了形的奥秘。二姐出错落水,太子不顾身份的高贵下水救人,大姐忘乎以是的大笑,蹊跷的画面一一闪过脑际。大姐是欢畅么?她在替二姐和太子欢畅?
太子望着水花儿里起伏不定的娇人儿,呆若木鸡,刚想叮咛让人下水救人,突觉后背呼呼生风---他被人狠劲儿推下了水。
喜好就喜好吧,干吗还要摆出一副狷介的姿势。宿世有太子妃牵绊,这世里你们能够正大光亮的秀恩爱,诉衷肠,又何必推委。看着面前行事**的太子,张雨霞心底的讨厌更深了。
直至那影子晃过了花丛的那头,两人才泄了气般回神。
“四妹,就你生了个木脑筋袋,不开窍。本日太子下水救了二姐,不消半天工夫就传遍了都城。有了肌肤之亲,就意味着非君不嫁,非卿不娶了。”张雨琳忿忿道。她悔得肠子都青了,悔不该意气用事,算计张雨燕下水,让张雨燕白白捡了太子这个大便宜。转而,又愤怒张雨霞拉她的那一把,还不如她也掉下水去,顺势成了太子的女人。哪怕是……侧妃也成啊!越想越不甘心,神采越尴尬。
张雨燕只剩下出气儿的力量了,那里还能搭话。双眸紧闭着,微微喘气。
这运气堪比下棋,一步棋错,满盘皆乱。
一行人浩浩大荡,冷冷僻清,垂着视线行路。
本来太子是会泅水的。
张雨霞说完以后,便悔怨了。见她们不觉得意,内心才稍稍轻松了些。便另起了话头,岔开了话儿。
太子仿佛越来越喜好娇小工致的张雨燕了,那双闪亮的眸子始终环绕在她玫瑰花瓣一样灿艳的脸上,笑容里犹自带着顾恤、宠溺。
张雨燕佯装抬胳臂,张雨琳哪能瞧不出这点小猫腻。她顿了一顿,径直走了畴昔。走至张雨燕跟前,脚下似是一绊,她本能的往张雨燕身上靠去,张雨燕措手不及,双手乱挥,身子摇摆着向湖里倒下去。
张雨琳的话说进了张雨萍的内心,杏目圆瞪,看向张雨霞,只等着张雨霞的答复。
太子把张雨燕托上了岸。张雨燕斜倚在丫头芬儿身上,有气有力地垂着头,有一口没一口地吐着水,神采惨白,身上的水如同她的眼泪,叭叭落地。
太子此次明显是吃了哑巴亏,有苦不能说。别人理所当然地觉得是太子下水救人,又有张雨霞先入为主的一番话做引子,更是颠覆了事情本来的本相。
太子一双带着切磋的目光落在张雨霞脸上定住,久久不动。
太子神采不虞,瞥了一眼掩面而笑的张雨霞,眸子里闪过一丝愤怒,“三弟休要胡说,张家二蜜斯不过是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有甚么男女可言?”太子话里话外较着是要与张雨燕抛清。
太子走在前,前面的张雨琳、张雨萍姐妹俩,那眼神才叫不幸,恨不得跟了去,只盯紧了人家萧洒的背影冷静呆。
岸上响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呼声,异化着惊奇、思疑、幸灾乐祸,“啊!二姐,落水了?”“太子,怎也在水里?”……
张雨琳不甘心肠向这边挤过来,她本是性烈之人,怎能容忍别人“吃独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