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目光落向那朵独翘枝头的花朵,至心肠笑了,“如许是不是更扎眼一些?一个弱弱的枝头哪能接受得了那么多的秀色。”
“这是‘白马追风’,都是奇怪物,看得出安乐侯夫人真是爱菊如命。”
松林苑后院里,菊花开得正艳,五彩缤纷,争奇斗艳。红的、白的、粉的……另有绿色的名为“绿云”,实为鲜少能见的奇怪品格。
太夫人微浅笑着,“这是老身的二孙女雨燕,让老身给宠坏了。”
皇后的手臂渐渐抬起,把手里雍容的紫色菊花簪在了张雨燕的间,嫣然笑道,“瞧瞧,鲜花配美人才是相得益彰。”
张雨燕膛目结舌,舌头打告终般,说不出话,心道,皇后这是要干吗?心念未落,却已见皇后的手用力一掐,那此中更加水灵的一朵已然落在了皇后的手内心。
皇后俄然想到了甚么似的,一双眸子神采闪动,道,“那本宫前些日子听太子提及过的,可就是二蜜斯了?”皇后像是有几分欢畅的模样,拉着张雨燕的手紧了几分,“怪不得太子在本宫面前这般夸奖,本宫本日才知传言非虚。还真是与我们有缘的人儿呢,等明日不足暇了,本宫接了张家蜜斯们进宫与我们好好说说话,让本宫内心也轻巧些。”
皇后那抹可亲的笑容犹自还在,只是端倪间徒然增了冷冽之色,她轻笑出声,“是吗?”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儿,一双玉手倒是利落地伸向了那枝头翘的两朵花儿。
皇后脸上的笑容始终是挂得住,不浅不深,亲热又疏离,让人畏敬。“老夫人说的极是,本宫也感觉是如此。皇上日理万机,却也是不时顾虑着本宫。本宫也满足了。”话是对着太夫人说,可那双叵测的眼睛却钉子普通盯住张雨霞,张雨霞敛心静气,只垂看地,恍若无见。
张雨霞与张雨燕一左一右扶在身边,也是面带浅笑。身后是温氏、费氏等人。
走在太夫人前头的皇后俄然回过甚来,笑道,“本宫传闻安乐侯夫人爱好菊花,另有一个典故说道呢,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皇后娘娘,母范天下,与皇上琴瑟合好,相敬如宾,本就是天下之典范,才是我等羡慕不及的。”太夫人目睹皇后阴晴不定,实不好捉摸,只如许正肯道。
本年的秋仿佛来得晚一些,如二八女子的莲步轻摇,梧桐满树的树叶不经意间熏黄了般,映着薄日带了几分透明,温软的秋风掠过,枝枝叶叶间出清脆的响声,轻飘飘地打着旋儿落了地,仿佛是很不忍心分开生它、养它的枝头。 天空廓清晶莹,偶尔飘来几缕漂渺的白云,拂去了夏季的暴躁。
却见皇后走了过来,拉住太夫人的手道,和颜悦色,“实在本宫真的很恋慕您老与安乐侯之间的恩爱。只可惜如许的恩爱不是大家都能具有。”
皇后的话似贬似褒,牵涉到女闺的名誉,更何况几个未出阁的小女人也都在,皇后捡了这个时候议论起太夫人叛经离道的旧事,仿佛很分歧适;但借了菊花之意,叙说安乐侯佳耦之间的恩爱,又像是在说一段人间嘉话,仿佛又很合法。
皇后走到一丛开得最艳的菊花旁站下,定睛打量着,嘴角挂着一抹莫测的笑意。
张雨燕那厢自是喜不自禁,笑得合不拢嘴,能获得皇后娘娘的抬爱,她能不失色吗?
张雨燕不失时机地从速作礼,皇后一把执住她那白嫩柔荑,一对凤眸炽炽亮,赞不断口,“老夫人真是几世积得福分,孙儿们能文善武,这孙女们又生得如花似玉,长袖善歌,本宫若也能修来这般嫡亲之乐该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