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点头,“我只是来确认一件事,丸子看完前缘镜后落空认识的那天,前缘镜,是被你拿走了吗?”
毕竟,魔域是强者为王的天下。
箴谈笑了,“既是她想要的,孤便给她,又有何不成?”
打从赵清华成为新的魔尊后,赤江不知为何一向不肯称她为[尊上],但也不好直呼其名,久而久之,便一向称其为[她]。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问了,并摆出了我不答复便拿不到镜子的架式,我唯有细细想了想,然后非常诚心的说道,“赵清华发兵动众的抢来的那些灵物堆积起来,能做的事非常有限,而阿谁[欲望]是甚么,你大抵比我更清楚,你感觉埋在[我]心底,最深的执念是甚么呢?”
规语看起来仿佛是因身负重伤,体力不支才坐于台阶之上,可冰夷看着他,却产生了一种他并非坐在台阶上,而是坐于王座之上的错觉。他坐在那边,悄悄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木藤,转而又像是在思虑着甚么普通看向远处,神采是冰夷从未见过的平和。即便胸口流血不止,面色惨白,即便身处狼籍的疆场,坐于半塌的残亘间,他的周身仿如有一种特别的气场,让人一眼望去,便晓得,他是王。即便现在,真正踏上门路,坐在王座上的已是另有其人,他也仍然是王,他身处之地便是王座。
我低垂下眼,“不消试图激愤我,只是偶然义的华侈时候罢了。”
规语看了冰夷一眼,脸上仍然带着笑,眼中倒是一片冷然。
冰夷怔了怔,几近脱口而出的问了句,“尊上,您真的就这般听任一具活尸,在魔域为所欲为?”即便现在看上去是赵清华占了上风,但是她晓得,或者说她坚信,如果规语情愿脱手,赵清华也只要被按着打的份。
赵清华自天界返来后没消停多久,又去了趟幽冥鬼界将判官的判官笔给抢回了魔域,一时候,天界、人界、妖界、鬼界四个大天下都不安宁了好一阵子,除妖界外的别的三大界为了抢回宝贝,找回场子,天然是将锋芒指向了魔域,故而魔域的鸿沟也更加的不平和。
规语闻言,逐步收起了那副荏弱的模样,周身的气势也变得凛然起来,他撑着脑袋看着我,神采晦涩不明,“分出了执念之尸就是不一样,就算提起丸子,神采都不会变一下,当真是爱恨全无?”
他看着我,挑眉轻笑,“藤儿是不忍我刻苦,特地来看望我?”
赵清华前去魔崖山闭关的这天,我理了理衣服,去了地牢。
回魔域后,赤江还专门来我府上跟我抱怨了半天有架不能打的憋屈,直说妖王是个只能看的怂货,并很当真的记念起当年规语带他们打上天界,毁掉昆仑宫时的舒爽感。
冰夷在第二次被赵清华打落在地后,就看出了差异,没再冲上去找虐,而是看向了一向坐在台阶上的规语。
但是始作俑者的赵清华,在将魔域的宝贝库翻了个底朝天以后,放话说要前去魔崖山闭关,便将这烂摊子丢给了耆童赤江等人,放手不管了。因为有架可打,赤江天然是非常欢畅的,耆童倒是有些不满,估摸是感觉赵清华并没有达到他抱负中的王的模样,至于耆童的抱负中,到底是但愿能有一个甚么样的王来统领魔域,我也不是非常清楚。
这是光凭我,没法决定的事。
“既然是藤儿的要求,我又怎会不给,”规语昂首看着我,“只要藤儿情愿奉告我,[你]的欲望到底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