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身已到极限,被扭曲塞入凡体的神魂也快散了,我怕是没有来世再去酬谢东华帝君的恩典。
我抬起手,长/枪转了个方向,枪刃直对着本身胸口。
不过,想想也是,郑言只是阿谁凡身的名字罢了。
对于他来讲,这孩子只是[这类东西]罢了,即便他是这孩子的生父。
我举起长/枪割下一截发丝,开口,许是嗓子也被体内过于收缩的力量扯破,声音沙哑如破铜锣,“以此为证,你我恩断情绝再无缘,再见之日,不死,不休。”
枪刃刺进了胸口,我伸手自胸腔内挖出一颗含着温润红光的玉珠,玉珠扭转着没入婴孩胸口的血洞穴内,我将手覆在伤口处直至婴孩胸前的血洞穴完整消逝,心脏重新跳动以火线才收回击掌。
我抱紧怀里的孩子,心中各种豪情交缠抵触,一时候竟笑了出来。
做完统统后,我又对东华帝君行了大礼,“此番因果,红缎怕是要欠着了。”
回应我欲望的,是身材四周燃起的蓝色火焰,火焰中一柄蓝色的长/枪逐步闪现。
只是我的孩子,与别人再无干系。
郑言眼中的神采几不成见的闪了闪,倒是抿着唇,没有开口。
我走上前,仿若要将这张小脸印在灵魂里普通,手自婴孩的眼睛、鼻子、嘴巴上悄悄拂过,“对不起,娘没法陪你长大。”
那是之前被郑言顺手丢到郑家院子里的古井内,并用封印石封住的,圣枪[诩圣]。
我招出本命神器[千禅缎],红色的绸缎在婴孩金饰的手腕上绕了一圈,化为了与手腕差未几粗细的金色蛇形手环,蛇头上的红色蛇眼透着几分灵气。
为了我的孩子,我能够捐躯统统。
哪怕终究成为一个鬼仙,也比作为一个被天道所不容的忌讳之子长大抵好。
实在魔尊倒是没有直接挖我的心,不过我实在有力解释,也不太想在这个题目上纠结,便点头道,“我强即将神魂与凡身完整融会本就违背了天道,更何况我当今一身修为早已因聚魂而耗尽,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你也是明白的,”我说着又指了指放在洞窟口替我守了四十九年结界的圣枪[诩圣],喘了几下才持续道,“这些年倒是多亏了这把枪,你走的时候带着它吧,既然大战已经开端,带着它起码可保你无恙。”
“愿它能护你安然长大。”
“混闹,就你那修为还不敷那些个恶鬼塞牙缝,还是我去吧,”东华帝君叹了口气,将我跟喜儿扶起,对着我一脸的语重心长,眉头皱的都能够打个结,“我就不懂了,你一个兵器历个情劫也能把本身给折腾成如许。”
我与喜儿自未化形时便在一起,现在对她自是不舍。
[噹——]
我看着喜儿,神采已经开端恍忽,却仍然强撑着扯出一个笑打趣道,“历个劫都会赶上东华帝君,你们也真是有缘。”
我低垂下眼睛,“如你所想,若魔域只要一个魔尊,而你口中的东岳指的便是魔尊的话。”
大抵是知我已近油枯灯灭,喜儿执意要留在我身边。
为了一个忌讳之子,变得这般狼狈。
集结令是只要产生严峻事件时才会用上,比如数万年前,当时的战神拿着魔剑佛泯血洗万佛殿的时候,这钟声就响起过。
耳边传来喜儿撕心裂肺的叫唤声,但是我太累了,累到已经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