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在肩上的墨发几近将他的侧脸挡住,温含玉瞧得并不清楚他的眉眼,她只瞧见他腿上盖着小方被,身上则是披着一件与这时节不符的薄外衫。
“这是平王府,你是平王。”温含玉歪头想了想,非常不解道,“这和我找你有干系吗?”
四目相接。
固然他这副模样早已足不出户,可他很清楚外边的百姓如何看他。
他右手拿着一把小刀,左手拿着一块比其巴掌稍大些的黑漆木牌,正低着头用心致志地朝木牌上刻着甚么。
他在看着温含玉,却又不像是在看着她。
语气虽淡,倒是安抚人的话。
现在的他,只会害了她。
血是乔越左手指上的血,被小刀划伤的左手手指现在就在流着血,流在灵牌上。
“我特地来此的。”温含玉也是语气淡淡,“我是大夫。”
乔越怔愣更甚,而后摇了点头,淡淡道:“羌国的毒,鄙人不知。”
他左手指上的伤仍在流着血,将灵牌上已刻的三个字尽数染红。
“多谢女人美意。”乔越悄悄摇了点头,沉声道,“只是这是羌国薛家的毒,除了薛家人,天下无人能解,女人的美意,鄙民气领了。”
那并非甚么浅显的木牌,而是一块灵牌。
她方才但是说……为他解毒?
“他们家的毒这么短长?”温含玉眼眸闪亮,镇静地对乔越道,“那待我解了你体内的毒以后带我去会会他们。”
一双普通的眼睛看起来不会像罩着雾气,更不会没有焦距。
乔越则是在这时朝温含玉微微颔了点头,道:“多谢中间,中间但是入错了处所迷了路?鄙人这便让人带你出府。”
温含玉此时方才晓得他手上那些大小深浅新旧不一的伤口因何而来。
何况,他这副模样,活着与死去有何异?
他的身表现在是何环境他很清楚,只怕今冬未过,他就会变成一个连手指都动不了的真真正正的废人。
看着安静的乔越,温含玉有些不悦,盯着他问道:“如何?你不信我能解了你的毒?”
不过黑鸦手上的灵牌没有字。
乔越则是已然震惊得无以复加。
因为他的目光并无焦距。
他躬下身要将那块掉落在脚边的木牌捡起,可他已然将本身的上身与双腿折叠到了一块,他伸出的手仍旧够不到地上的木牌。
他并不收回击,而仍在尽力,哪怕他就要从轮椅上摔下来。
感遭到她的靠近,乔越又再避开了些,更加仓猝道:“女人莫非不知这是那边而鄙人又是何人吗?”
毒素已然伸展至他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现在就算是薛家人本身,怕是也解不了他体内这毒了。
温含玉瞧清了他的眼睛。
姜国的大夫,更是连他身中了毒都诊不出来。
温含玉不但没有分开,反是独自拉过旁处的凳子来坐下,盯着乔越猎奇道:“你晓得我是女人?你的眼睛……”
他仿佛,底子就看不见她。
这位女人却能诊得出他中了毒。
温含贵体内的血液又开端猖獗涌动。
而乔越手上的灵牌上则是刻着“良将徐”三字,刻得极不工致,徐字尚刻到一半,也被血水染了一半。
“哦,你不晓得啊,不过没事,这一点不影响我为你解毒。”温含玉说得很随便,毕竟这个题目她不过是随口问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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