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越仍处震惊与不解中,他不知这么个残废之人即便到了敌手面前又能做甚么?他更不知温含玉究竟要做甚么又想要他做甚么。
乔陌胸有肝火,却又只能沉着地看向连城,问道:“平王现在是身有不便之人,不知皇长孙殿下此为何意?”
“父皇。”堪堪退下身的乔陌此时又吃紧到得乔稷面前来,沉声道,“儿臣身上的伤并无大碍,能持续第二轮的比试!”
“那就……”连城晃了晃手中酒盏,靠近方固耳畔,低声道,“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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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无人不知这平王现在划一罪人,皇上未让他以死赔罪便已是天大的仁慈,又怎能够还为其保养身子?
乔陌有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只是,依乔陌这伤势,只怕底子没法持续下一轮比试。
乔稷紧皱起眉,盯着无异于信口开河的温含玉,正要开口问些甚么,却听温含玉又道:“只是平王殿下行动不便已久,还请皇上给一刻钟时候准其做些筹办。”
乔越本是沉着的心蓦地跳得有些快。
重新站起来?痴人说梦!他仍活着就已是幸事!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施针。”温含玉从怀里拿出从夏良语那儿借来的针具,同时摸出一只细颈瓷瓶,塞到乔越手里,“把这药瓶里的药全吃了。”
她老是让他震惊,现在更是让他惊得几乎忘了呼吸。
“殿下无需担忧。”夏良语低声与他道,“师父不会做无掌控之事的。”
乔陌还是担忧乔越,却也没法,只好点了点头,随夏良语到旁措置伤口。
“那就有劳温女人了。”乔越安静且安闲道。
若要从这偌大的明凤宫这偌大的长平城找出一个真正体贴乔越的人,唯有乔陌。
“皇上,这第二轮,贵国派那个与我昌国懦夫比试?”连城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笑着,温润的笑,温润的声音,他从方才看向乔越的方向后,目光一向都未收回。
“不,孤是要问你,赢他是一件简朴的事吧?”
连城笑着将酒盏凑到方固唇边,笑意更浓,“赏你的,喝吧。”
“师父?”乔陌惊奇。
乔稷沉默半晌,终才点了点头,允道:“去吧。”
“殿下尽管放心。”
信赖……
“回殿下,是。”赢过一个残废,自是简朴,殿下派他上场,底子就是大材小用。
方固惊诧昂首,“殿下,这但是在……”
“对于一个残废……”连城抬眸,看着他。
“是,殿下。”
两处伤皆在淌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那仍钉在他血肉当中的箭之箭杆箭翎跟着他的脚步而晃颤,在那些从未见过此等血光的朝臣及一众女眷眼中,这可谓骇人。
现在与乔稷说话,他的视野仍停在乔越那处。
那个不知那平王已是个残废之人?那昌国连城本身也是明显白白看着,今却让一个废人上场比试,这折了他一个废人的命是小,在昌国面前丢了姜国的面子是大!
乔稷沉默不语,目光暗沉。
她说让他站起来,就定能让他站起来。
唯独他一人,罢了。
乔陌眉心拧如活结,欲上前详问温含玉,却被夏良语在后悄悄拉住了他的衣袖,他回过甚,但见她对他悄悄摇了点头。
一名身形健硕的男人随即在他身侧单膝跪下,恭敬道:“殿下有何唆使?”
“鄙人服膺于心。”
“一刻钟够了没有?”虽说直觉乔越即便看不见也不会输,但毕竟时候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