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含玉眉心拧得再紧一分,这叫快穿好了。
“没事,我不嫌你。”不待乔越缓过气,温含玉便又拿着他的手重新贴到了她双颊上来。
“摸!”温含玉说着,扯着乔越的手便凑到了她脸颊上来,以防他再俄然收回击,她的双手此时扣着他的手背,让他冰冷的掌心贴在她双颊上,“摸细心点,看清楚了!”
闻得温含玉进了屋来,乔越从速摸过外袍来穿上,以免她心生不悦。
看乔越一动不动,温含玉觉得他在想着衣裳是否称身,便又道:“我拿着你的衣裳鞋子去给衣莊量尺寸的,保管称身,至于拿去的你那旧的衣裳鞋子我扔了,太旧了。”
一个残废的模样,她不嫌弃已是功德,又怎配得起“都雅”二字。
“主子主子!十六返来了!不辱任务!”
“又如何?”温含玉声音冷冷,“我感觉都雅那就是绝对的都雅,你再敢说担不起,我就揍你。”
“嗯?”温含玉转头看他,面上尽是不解,“为甚么要和我说这个?”
“你如何还不换?”温含玉说着俄然想到,“我在这儿你不美意义是吧?那我出去等等,你快点,外边冷得慌。”
“我都好,都好。”乔越微浅笑着打断了十六的话,亦是体贴肠问他道,“你呢?这一起去回可还好?”
明显他并不肯意提这个事情。
有人一起过的三十夜,才叫守岁。
因为她为他解毒?
温含玉睁大着眼震惊地看他。
十六的声音。
他怎能有如此肮脏的设法!
现在他的心是暖的。
她看得明白他并不想要她的帮手,她看得明白他本身能做的事情并不想要旁人的帮手。
他终是甚么都没有再说,也没有想要再次把手缩回,他的掌心就这么贴着她的双颊,然后渐渐、渐渐地将指尖抚向她的眉眼。
她现在除了头发还是差的外,再不是本来那丑不堪言的模样,他看不见,但也不能以为她是丑的!
乔越也没有再往旁挪开。
不等乔越说上甚么,她便出了屋去,不忘把门阖上。
含……玉?
看清楚?
天气渐亮,晨光映在窗纸上。
乔越正怔愣间,温含玉已然抓过了他双手,朝她脸上凑来。
不敢信赖,十六还用力搓了一把眼睛。
他不过是让她给这酒鬼诊脉。
他方才在想着甚么?
而乔越在将“阮阮”这个名字道出口时突然红了耳根,虽觉这般称呼过分密切,可他却不想回绝。
“主子怎的把眼蒙上了?是在用药吗?”十六盯着乔越浑身高低一套极新的衣裳鞋袜,笑得更乐呵,“主子的新衣裁得可真称身!”
“……”乔越一时无话。
谁知她并未气恼,反是走上前来躬下身替他将中衣衣带系好,由他本身穿好外袍后再为他将腰带系好,最后将袄子披到他肩上。
布料皆是亲身选的,冬至宫宴时见过乔越的着装,她便觉蓝色再合适他不过,有如天的广袤,海的深沉。
乔越的声音暖和如春日的微风,他的话,更似那乍暖还寒时节里最暖的太阳。
“啪……”乔越手中正拿着的柴禾正要塞进灶膛当即便掉了下来。
“笠衫,中衣,外袍,袄子。”温含玉从那两只大小承担里将由里至外由上至下的衣物一一塞到乔越怀里,一边道,“腰带,袜子,长靴,另有这裈袴,给你,这另有另一身不一样的,你下回穿,明天你先穿我给你搭的这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