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花瓣随暖和的夜风飘落,落在她的肩上,她微低下头,垂眸看向肩头落花。
看着乔越放在掌内心的耳环,温含玉非常惊奇。
她这俄然的行动让乔越的耳朵蓦地通红滚烫起来。
固然,奇特了些。
这如何能不让乔越怔愣?
乔越与温含玉各自回屋时,在外边喝了整整一天若不是十六去找都还不肯意返来的梅良此时才回到府中来。
乔越默了默,才低声道:“那阮阮稍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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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在夜里,春末的风也不再寒凉。
温含玉眸中亮光更甚,笃定中带着狂傲道:“有我在,你毫不会再输。”
他并未将耳环戴上,而是放在怀里,重新来到温含玉面前后,他才从怀中将其取出,递到了温含玉面前。
乔越震惊昂首。
看着她手内心的物事,再听她这么样一句话,乔越一时候有些哭笑不得。
并且,不出旬日,她就能让他重新站起来。
见他迟迟不接,温含玉不由皱起了眉,不悦道:“如何?你不喜好?”
温含玉未曾见过杏花。
不待乔越答复,她又紧着道:“戴起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温含玉俄然很想看一看乔越戴上耳环的模样。
且向来都是男人给女人送梳子,何曾有过女人给男人送梳子的?
不知是乔陌成心为之还是这宅邸中的屋院已不敷安排,他将乔越和温含玉安排在了同一个跨院,就在对屋。
乔越自是不会回绝,当温含玉站到他身后用梳子一下又一下梳着他的头发时,他本是跳得有些缓慢的心垂垂趋于安静。
乔越觉得她不会再到天井里来,谁知过了会儿,她又从屋里走了出来,朝他走来。
这是……
本是要看着他戴上耳环模样的温含玉此时抬起手来,拢起了他摊开的掌心,让他将这副紫楠木耳环收起,声音降落,眸中却生光,“等你将兰川城拿返来的时候,我再看你把它们戴上的模样。”
标致的头发,就应当用标致的梳子来梳理才对。
他站在院中看看长得都一样的东与西两侧的屋子,底子记不住他究竟是被安排在哪屋,只随便选了一屋,进了去。
只是,他却负了他们的期许。
那是一对木质的耳环,雕镂打磨成中间刻空的水滴模样,木质本身的纹理有如一道又一道水波,即便是在夜里,也仿佛自有莹光。
乔越躺在床上展转反侧,久久难寐,干脆披了衣,撑身坐到轮椅上,出了屋来。
“你把梳子给我,我现在就给你梳梳。”温含玉又将手伸到乔越面前。
她看着他不绾不系随便垂散在肩头身前的长发,忍不住伸手撩起一缕,绕在指间把玩。
姜国的男人,都是不戴耳环的吧?
“嗯。”乔越并未抬眸,只是眸光黯然地看着本技艺中的紫楠木耳环,不待温含玉再问甚么,他便先奉告她道,“这是西疆百姓到月连山上艰苦寻来的紫楠木,是他们亲手为西疆将士亲手打磨而成的,他们以为这纹络有如水波般的紫楠木有辟邪保安然之用,所觉得我等每一人亲手打磨的。”
这么一想,温含玉别头去看他另一边耳朵。
夜风轻拂于面,乔越乃至感觉有些暖意。
银月高挂于墨色的苍穹上时,她并未进屋安息,而是站在尽是杏花的天井中,借着月光与火光,看着在夜里仍旧烂漫的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