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沉,乔越站在明凤大街上,看着宫城的方向,很久才抬脚往国公府的方向去。
“他叫我来找你的,有话让我带给你。”方超本是冷酷的神采在提到荣亲王的时候感受才被暖黄的火光晕上了些,带上了些一个活着的人当有的暖色,但刹时又暗了下去,“他死了,死得惨不忍睹,没有全尸,也没有葬身之地。”
火光在乔越眸中跳了跳。
“乔大将军好记性。”方超亦是不疾不徐的语气,“鄙人方超,彻夜灯会之上恍忽间感觉好似见到了温蜜斯,心想乔大将军应当也回到建安来了。”
乔越给宁堂里的兄弟们上了三炷香,深深磕了三个头。
乔越没有说话,只是抬手在他肩头悄悄拍了拍。
“另有一件事,固然王爷没让我和你说,但事到现在,我感觉我还是和你说一说,让乔大将军你晓得了为好。”方超边说边从怀里摸出一块叠起的帕子,在乔越面前翻开。
方超不畏不惧,而是问乔越道:“乔大将军心中但是在想鄙人怎会到你姜国都城来?又怎会呈现在这国公府门前?”
而要想见到圣上,现在只能依仗老将军。
国公府大门前挑的两盏风灯很大也很敞亮,里边的烛灯足以燃烧到天明。
这一句,他道得非常必定。
“放心。”乔越又在他肩头拍拍,“温老将军保我,我不会有事。”
“中间在此等乔某,究竟想说甚么?”乔越声音更冷,“中间不在荣亲王身边服侍着,到我姜国都城来意欲何为?”
“鄙人在这儿坐着,就是为了等乔大将军你的。”方超自问自答,“不消拍门,鄙人也不赶时候,只要在这儿等,就总会晤到乔大将军的,的确如鄙人所想,把乔大将军比及了。”
借着国公府大门前的风灯火光,乔越看清了对方的面貌,也认出了他。
他有一刹时的分神。
“他让我奉告你,他不是阿雪的亲兄长,他们相互倾慕不假,但阿雪在进入你们的姜国宫城之前,一向都是完璧之身。”这就是夏君遥要方超带给乔越的话,必然要亲身带给他而不能让任何人传达,特别不能让乔陌传达。
乔越安静的眸中多了一抹寒意。
“王爷说,当时看乔大将军的神采必知大将军心中定是曲解了。”方超缓缓道着夏君遥将他赶走前与他说的话,“他说,阿雪对你已经太残暴,他不能对你也如此残暴。”
因为当初在羌国荣亲王府里见到阿雪的画像时,他只猜对了前半,却没有猜对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