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冷静收回玉笛,扶着靖辞雪哈腰施礼,躬身退下。
洛缪莹吟吟笑道:“那就先谢太小叔了。本宫出来透气时候已久,再不归去皇上怕是要起疑了。不如川王殿下在此赏会月,本宫先行一步。”
因为……靖辞雪含笑,手势比得轻巧:我爱他。
她放开靖辞雪的手,往宫殿门口跑去,才到门口,劈面而来一阵冷意。一把未出鞘的剑直指她的眉心,逼得她步步退回。
不忠不孝!
“助我复仇。”靖子午收剑,往靖辞雪方向迈了一步。
“子不言父过!我只知他是我生父,纵使我一出世就被他藏起来不为世人所知,纵使我怨他丢我在孤岛习武餬口不闻不问,纵使他命我与地牢里的死囚存亡相搏非死即生,他也是我平生该尽忠尽孝的父亲!祁詺承灭我满门,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杀他难消我心头之恨!终有一日,我要用他的血来祭奠我靖氏的满门亡魂,我要他血债血偿!而你靖辞雪,从你叛变父相的那刻起,你也是我的仇敌,你们俩我谁都不会放过!”她冷冽的目光来回扫在靖辞雪和素珊脸上。
“那也要皇嫂情愿让我哄,不是么?”
割袍断义!
“靖辞雪,你听着。我,靖氏长女靖子午在此赌咒:从今今后,你靖辞雪不再是我靖氏族人,你我再无半点姐妹交谊。他日再见,休怪我剑下无情!”
长袖歇,一舞毕。
而靖辞雪像是没听到,比了比手势:趁他们还没发明,你走吧。
靖辞雪暗中扯了下素珊,素珊凝神一听,是一队羽林军的脚步声。
亓官懿躬身退出,余光瞥到皇后主仆早已冷静随大臣们往水榭外走去,风韵绰约。
刚才藏匿的靖子午重新现身,剑尖指向靖辞雪眉心:“不慌稳定,的确是攻心的好面具。父相教的,你还记得。我此次进宫不为行刺,只为证明一件事。现在我的目标已经达到了。”
靖子午止步,看着那横空而出夹住剑壁的双指,嘲笑:“好速率!看来父相对你的种植不亚于我。你若愿效命于我,助我一臂之力,我能够既往不咎。”
闻言,神情呆滞不过一瞬,转眼剑鞘凌厉地划转一个弧度,落在靖辞雪面前。
靖子午盯着面前那双无所害怕又果断的双眸:“你给的建议我会参考,多谢。”侧眼看向卧榻上的人,“但愿素珊护得了你。”
另一人沉默了会,笑道:“小叔在哄女人一事上果然本领不凡呐。”
忘恩负义!
心又一提,当即警悟地看向大蜜斯。
“皇嫂不必心忧,靖辞雪不过是相府遗孤,她光芒再盛,没了庇护伞也不过是株野草,哪及得上皇嫂当今满府光荣,圣恩隆宠。”是祁詺川的声音,充满鄙夷和不屑。
世人皆道相府子嗣一枝独秀,唯斓瓴第一美人靖辞雪罢了,却不知在靖辞雪之上另有一名令媛。
他分开后,素珊将门关好,凝神谛听,直到肯定羽林军全数走远了才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