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蜜斯此举的目标又是甚么?
“好!本王承诺你。”他缓缓拢指,答复干脆利落,没有半晌踌躇。嗓音降落暗哑,却字字落在心尖。
“她不是吃了你的拯救药么……”
进屋时,靖辞雪早已立在佛像前等他,黑暗中她的神情恍惚不清。北方男人身形高大,挡在身前如同一面丰富的墙。她只及他的胸口,加上没有广大的凤袍装衬,显得益发娇小。
两张相距不远床板上伏着两个昏倒不醒的女子。一个面色惨白甚雪,刚换好的素白衣衫当即排泄道道血痕;另一个衣衫未换,后背仅一道带血伤痕从左肩向右下延长,可她环境仿佛更糟糕,双眉紧蹙,满头都是豆大的汗珠,闭目咬唇,似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为了便利查抄伤口,白宁将素珊后背伤口处的衣衫开口撕大一些,成果三个大男人都震惊了。那本该光亮无痕的女子后背竟密密麻麻充满伤痕。白宁是医者,煊王与顾青山是武者,三人一眼了然,那都是鞭子留下的陈迹。
“救她。”很久,景玺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沉寂。
而此事,大蜜斯不能不知情,相府的暗卫和杀手都是她一手调.教,相爷的号令她天然晓得。此次,她是想借此机遇撤除洛缪莹腹中胎儿。复离花属慢.性.毒.药,只会在分娩时发作,即便一尸两命,太医的诊断也只要一个成果——难产而死。而当时,水宜宫必然大乱,祁詺承必然在场,丧子之痛必然让他意志低沉,这便是大蜜斯动手的最好机会。
顾青山本就长得粗暴,一双牛眼瞪得堪比铜铃。管事嬷嬷连受两道惊吓,等那两尊大佛走出浣衣局后,吓得腿软坐到了地上,哭爹喊娘的。这下可如何办,她不但跟贵妃娘娘没得交代,还获咎了弥月国的煊王殿下。
景玺点头,转成分开房间。他来到昌南宫的最高处,微微抬起左手,望着掌心。
浩大苍穹,无星无月。景玺站在院落中心,剪袖望向被飞翘而起的屋檐裁成块状的天空。旧事一幕幕,飞逝而过。他冷硬的脸颊,任北风瑟瑟也不动分毫。直到身后有人轻声说话。
随煊王一起来的另有顾青山。他也冰冷着一张脸,解下披风挡住早已昏迷的宁馨儿,抱起。临走前再狠狠地瞪了管事嬷嬷一眼,回身跟上主子的法度。
黑暗中,素珊抬手抹了抹她的眼角,轻笑:“蜜斯为素珊堕泪,素珊就算受再大的苦也无怨无悔。”
“王爷放心。”白宁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他信赖本身的医术,但是没有充足的药材,正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看来只能……
“贱蹄子,让你放了她!让你放了她!看我不打死你!”鞭鞭无情,鞭条带起的血痕飞起,溅在那张沟壑纵横的老脸上。
白衣男人坐在两张床板中间的过道上,左手探在素珊的脉上,右手探在宁馨儿的脉上。
冰冷的指尖扫过掌心,他凝眸,想要看清她的神采。
“这个女人伤势过分严峻,怕是熬不过今晚……”白宁罢手,看向宁馨儿惨白的侧脸,略略点头。
归去时,天气模糊露白。凌晨的风暗含水汽,相较夜间的晚风更加冰冷。他们顶风而起,腾空飞翔,底下恰好是羽林军交代时候,防备略松,几个纵越便已阔别静思堂。素珊看向置在她腰间的刻薄有力的大掌,她不晓得蜜斯在那边留下了哪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