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久,华弟竟然回到了莫甘城。”
六子的脸一僵,笑得极其难堪。
靖辞雪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六子还没返来,素珊说他或许在前山玩,让靖辞雪先用膳,不消等六子。难保他已经在前山吃过了。
院里院外长着很多药草,受佛门清气影响,药效甚好。那女子服下药后,不久便醒了,只一脸惶恐地看着素珊和六子,甚么也不说。素珊问她名字、家在那里、为何受伤,她只一概点头。
将人搬到床上安设好后,六子开端交代事情。
“华弟身受重伤,又几经波折,早已命在朝夕。民女找来城中最好的大夫,可他不肯医治,只说本身罪孽深重,上天罚他被敬爱之人所伤,这些是他应受的。不管爹娘与民女如何问他,他都不肯说出事情本相。”她一边说,一边眼泪止不住往下贱,“直到四月二十七那晚,有人放火行凶,方家焚于一旦。华弟气急攻心,直骂洛家民气肠太黑,竟要赶尽扑灭。他死前将皇城里产生的事和盘托出,要民女不管如何必然要替姐姐洗刷委曲,而他是残害姐姐的虎伥,死不敷惜。”
六子救返来的那名女子身上除了被洛国舅赏了十板子的伤痕,手臂上另有一道新受的剑伤,幸亏素珊身上还带着白宁留下的药膏,身材清理洁净后,给她抹上药膏。
方家哪知,方华他早已命丧皇城。
说到此,她哭出声来。
“不……不……不认得。”六子的脸又红了,结巴道,“不过,主子……在、在宫门口和琼林院外见……见过她……”
山洞中心是一方清池,池底铺着五彩的琉璃石,水面清波微漾。水池最中心的圆形石板平台高出水面一丈,上面放着黄帛绣莲的蒲团和木鱼,正对着山洞顶上的空缺,垂下很多青藤。此处,白日可见苍穹白云,夜晚可赏星斗月光。
素珊俯下身,只见红色人体下伸出一只手来,六子龇牙咧嘴地推开压在身上的人,爬起来用力地揉着肩膀:“不幸了主子的小细肩儿,疼死了!”
“哦。”六子悄悄回了一声,把红艳艳的果子塞进衣服里。
“民女走投无路,只能带孝闯宫,求国主还方家一个公道,将真正的恶人绳之以法!”
靖辞雪接过,木匣在手中闲逛得非常短长。
山洞里传来单调的木鱼声,素珊坐在一块青石上,望着劈面那片竹林发楞。六子随地捡了一根木枝,蹲在地上无所事事,说了几句话,见素珊不理睬他,就所幸蹲在地上看蚂蚁。最后靠着那块青石睡得一塌胡涂。
“求皇后娘娘为民女伸冤!”话一出,泪如雨下。
此时靖辞雪袖中还照顾着禁制怨灵的盒子,她双手合十,略一见礼。
“娘娘,民女方婷,是莫甘城人氏。姐姐方丽,暮年入宫伴驾,受封丽嫔。弟弟方华,五个月前曾到过金陵。”她堕泪,道出身世。
这三日,她需在此念佛祈福,除了傍晚可出山洞用晚膳,其他时候都必须待在这里。
“别看这女人弱不由风的,可沉了。”六子也靠近那人,同素珊一道细心打量。
“她说有人要杀她,让主子救她,说完就晕了。主子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的念想就把她背到了这里。”六子跪在地上,想了想又说,“对不起,娘娘。主子当时没来得及考虑这么做是否会给您添费事。请娘娘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