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她去御膳房,管事公公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指着桌角的几盘菜说:“就这些啦!”
素珊看到她进了凡灵宫,没直接入前殿,反而往别处走去,遂跟着她到了凡灵宫内设的厨房。看到馨儿在烧炽热菜,她大抵明白了,上去帮馨儿。
“诶,咱说各位姐姐是真不晓得啊还是假不晓得?”一小寺人尖着嗓子插话道,“皇后是靖相爷的人,向来就没得隆宠过。要说宠冠**呐,就咱水宜宫里的一个娘娘。”
靖辞雪悠悠转醒,外边天气已黑。蚀心散毒解后,她惨白的神采垂垂规复点赤色。素珊见她醒来,终究松了口气,却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
一宫女说:“皇后真不幸,不知如何的又获咎皇上了。”
“哼,甚么德行,都已经是两只脚踏进冷宫里的皇后了,还想吃热菜?如果不是皇上没下旨,你们连冷菜都没得吃!”
“刺客还未抓掉,亓官大人已经派兵追捕了。”
馨儿点头:“外边都传言说凡灵宫成了冷宫,但是,我倒感觉冷宫也好,能阔别很多是非。”
“这……”总管公私有些犯难,他揣摩了下,道,“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天然与各宫娘娘的分歧。”
“冷宫?”素珊轻声低喃,眼中闪过冷冷的笑意。
靖辞雪由始至终没想过要在后.宫立威,或与妃嫔周旋,此时更甚,故而,她面无神采地从一群施礼的妃嫔婢女跟前走过,落在那些人眼里却成了傲岸。一群人面面相觑,互换着不满情感,直到皇后走后,素珊轻飘飘地冲他们喊了句“都起来吧”,她们一个个敢怒不敢言。
就在世人窃保私语之际,一名羽林军仓促跑来,说是国主与洛贵妃在金陵城中逛花灯会,碰到了刺客。
世人行完礼后,各自腹诽。她们很奇特,夙来不大呈现的皇后,克日仿佛特别勤奋。只是中秋佳节将至,如何连个灯笼都没有。
与此同时,靖辞雪大病初愈,元气还尚未规复,就在宫人们各色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那刺客是谁?抓到了么?”
身后传来公公阴阳怪气的声音,馨儿假装没闻声,快步走开。一起上听到各种冷嘲热讽,大略说的是“皇后半途被遣回皇宫,怕是离免除之日不远了”。
彼时,早已过了立秋。园子里的菊花竞相开放。赏花的妃嫔不在少数。素珊内心打得的算盘是,既然祁詺承没下圣旨废后,那蜜斯还是后.宫之主,自是要拿出皇后的气度,万没有让人看轻的事理。
日前,馨儿本想发起做花灯,但是看皇后的模样便筹办替皇后做一个,但是她的梅花灯初初成形,就被素珊抛在了一边,道是“凡灵宫才不做这玩意儿”。
靖辞雪也去了,倒是两手空空。
洛缪莹软着嗓音说:“皇上,本日皇后回宫,您不去看看她么?”
“禀各位娘娘,皇上没受伤。”
她一如既往详确地做好本分事,细心地服侍皇后。
她早已心碎成殇,忘了深爱的滋味。现在,那人是好是伤,是生是死,都与她无关。她是一汪死水,再难出现波纹。
又一人叹道:“可不是!如此一来,先前隆宠多大,现在就有多丢人……”
凡灵宫的花灯是最后送到的,普浅显通红黄绿色数十几盏,若非外务府总管临时想起,怕都要遗漏了凡灵宫。对此,素珊也没计算,拉着馨儿一起挂彩灯,绑彩带,总想着给凡灵宫添点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