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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宴罢。
那晚宫宴,素珊站在靖辞雪身后,亲眼目睹祁詺承一杯又一杯地喝酒,脸上不喜不愠。再看皇后,面庞素雅淡静,偶尔看向身边之人却不过是一瞬逗留。
他把伞给了羽妃,单独冒雪而行。
洛缪莹望着堂上之人手中酒杯起起落落,心下豁然了然,也闷闷地引了好几杯。香醇酒液入喉,倒是苦涩难咽。
氛围诡异,唯独厅中舞姬不间断地旋舞。
她一怔,停下舞步。不知耳边为何会响起素珊的声音。
靖辞雪却不知。她淡淡地看了眼身侧之人,恰好对上那双尽是切磋的通俗眼眸。
雪花忽大忽小,飘忽不定。羽妃伸手又接住了几朵,“金陵城的雪就是不如边塞城关来的澎湃大气。”说着,看向祁詺承,“皇上可还记恰当初的承诺?”
他公然对靖辞雪动情了……
不久,深夜又至。靖辞雪披着披风排闼而出,里边仅着了件薄薄的中衣。
抬眼间,目光穿过交叉的梅枝,恰好对上一双通俗的眼眸。
她抬眼望向空中回落的雪屑,脑中俄然闪现几个舞步。循着恍惚的印象,她伸展云手,披风曳地。
时隔近一年,那明安公主想来已经成年。当初国主承诺一年后准期迎娶公主,现在期间将近,怕是离迎娶之期亦非远矣。
她徐行踱到院中,踩雪声非常清楚。脑中回旋着亓官懿与她细说的斓瓴弥月婚约一事,包含那次煊王携国书进昭清殿。
“臣妾却不知皇上所谢何事?”羽妃用心假装痴钝,难堪地蹙起眉头,“皇上说话夙来喜好说三分,留三分,剩下的便教旁人猜。但是并非大家都是朝中臣子,善于揣摩圣意。更有些人,虽说聪明,但是皇上你不明说,她便懒得猜,不想猜。何况臣妾生来痴顽呢?”
一整晚,她心间不竭盘桓着那份能让祁詺承蓦地色变的帖子。
悄悄地走了一段路,祁詺承顿步,回眸望向来时路,雪地上蜿蜒着一串深浅不一的足迹。而凡灵宫早已藏匿在夜幕里。
羽妃反倒舒心一笑,见他眉间另有郁色,也不说话。直到他开口道:“感谢。”
“习习!”祁詺承欲笑难笑,口气非常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