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天气,还早着,那去听会戏也无妨。伍小六却望着她空空的手,委曲地瘪了瘪嘴。靖辞雪俄然记起六六说的糖葫芦,一时感觉过意不去。
靖辞雪抬眼望去,只见馨儿穿过人群,摆布张望,“许是寻不到我们,焦急了。”
素珊和馨儿闹了会返来,手中红绳也早已不见。
祁詺承没理她,往山坡上走了走,对着朝霞坐了下来。
平话先生却甩开扇子点着那二人说:“我等布衣如何晓得国主的考量?你且听我下文。”接下来便是国主摆布考虑,靖后不能废,弥月公主必须娶,平话先生大寒天的摇了摇扇子,叹道,“这说来,弟娶兄嫂,倒也是一段嘉话哦!”
“你们先归去!”
“我们归去吧,亓官哥哥和素珊她们还在等着我呢!我可贵出宫一趟,就是为了看这一场花灯……”
靖辞雪游移了会,还是走回到他身边,坐下。
“阿承……”再一开口,便吸了口冷风出来,靖辞雪咳了起来,幸亏身后有人,不然她早掉上马去了。
“阿承……我们去哪……”渐近傍晚,朔风更甚,几近刮得她睁不开眼。
祁詺承把她抱上马背。久经马背颠簸,靖辞雪初时踩在雪地上,脚下另有些颤抖。祁詺承叹了口气,谨慎地扶住她。靖辞雪却避开他的手,兀自扶在马鞍上,缓着气儿。
靖辞雪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草台上红红绿绿,水袖飞舞,细细一听,呢哝细语,虽听不清她唱的是甚么,感受确切不错的。
贩子布衣虽未入得庙堂,但朝堂上的一些大事却能传到官方。
“阿谁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望着靖辞雪惊诧的眼眸,他问。
白衣公子翩然远去,亓官懿与馨儿已来到面前。
身后没回应,只要温热的气味喷在耳边。
可这日的平话先生并未如羽妃所言的那般,他一未讲交战疆场、屡立奇功的英豪传奇,二未讲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的鬼怪仙侣,他讲的,恰是一年前弥月煊王携国书上昭清殿一事。
留下简短的一句话,靖辞雪还没开口,他已扬鞭往城外飞奔而去。守城将士没能拦得住,正筹算追上去时,亓官懿取出金牌,制止了他们。
靖辞雪不动声色地把红绳支出袖中。亓官懿清楚看到了,却也没明说。他往前走了一步,悄悄一抛,红绳精准地挂在树枝上,在北风中荡了荡。那些没能扔上**树的女人们很,欣羡地望着他们俩。
“我们去看花灯?”他道。
马儿以更快的速率往回赶,风驰电掣般,掠起地上的积雪洋洋洒洒。飞奔而入城门,有守将欲出来禁止,被身边人拉住了,低语了几句。那守将神采蓦地一白。
适时,亓官懿唤住颠末东厢的小二。小二出去添水,偷偷望了眼座上的三位女人,奉承道:“都说咱靖后仙颜,小的倒是没见过。底下的那些客长们怕也都没瞧清楚,真天仙还是假天仙,隔着层纱谁晓得呢?也许纱帘之下还不及在坐的几位女人长得都雅呢。”
她回身,那马蹄在她面前停下。抬眼望去,祁詺承高坐在顿时,一样望着她,身上穿戴的仍然是那件玄色的锦缎长衫,上边装点了很多珍珠,低调又权贵。
“六六,你……”靖辞雪筹算安抚下他,耳边传来一串马蹄声,不急不缓,朝这边而来。
话音未落,手被拽了把,靖辞雪跌了下去。祁詺承抱住她,在雪地里滚了两滚,把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