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珊不屑理睬,眼梢带过惴惴不安的馨儿,单独走到茶几旁,安稳落座。
素珊一样挑眉看他,耻笑道:“你这是想与我话旧么?”
素珊咬牙,缓缓探手伸向身后。
“他不是跳崖死了么?”亓官懿讶异过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
“你交出凤印,我只赏你一杯毒酒。那岑光水露,便留给颜倾天下的靖后一人享用!”
那人啪啪两下击掌,扬眉含笑,对她的平静非常赞美。
“皇后藏得确切深啊!”孟岩昔不得不承认。
那人身形一滞,神采青白交集,看得素珊嘲笑不已。
孟岩昔不语,素珊收回玉笛,扶起倒地的馨儿朝内殿走去。声音却冷冰冰的飘出:“本日你所见之事,最好全数健忘。孟公子走好,恕不远送!”
“你闭嘴!”孟岩昔死死掐紧馨儿,眼睛却无情又狠戾地看向素珊,“交出凤印!不然,你们都得死!”
梦蝶绕着靖辞雪飞了一圈,靖辞雪睁眼,得悉了皇城的动静。她挥手散去梦蝶,亓官懿正睁眼看着她。
素珊见馨儿垂首胸前,只当她被孟岩昔的打单吓住,并未留意。她悄悄一叹,却字字铿锵道:“今时本日,你觉得皇后还是当初的皇后吗?我素珊也还是当初任由你下药欺侮的素珊吗?”
但凭他这一言,让素珊鉴定他是晓得并且顾忌蜜斯的,因而他们才迫不及待逼她交出凤印,为的是赶在雄师班师回朝之前登上皇位。届时名分已定,蜜斯若再禁止,反倒成了乱臣贼子。
孟岩昔垂眸看了眼抵在他脖颈脉搏处的那把碧玉长笛,“本来,素珊女人一样深不成测啊!”
馨儿忽而一颤,从速低下头,掩去难以置信的神采。心下倒是百转千回。
那人轻笑,背着双手朝她走近:“一年未见,素珊女人更显沉着沉着,也更恐惧霸气。”在她身前顿步,身形纤长,继而微微点头,笑意加深,“嗯,出落得益**亮了。”
“呃……”
“那水露,只需一滴便可让人在日光晖映下,肌肤寸寸烂毁,也可让人五脏六腑由内以外渐渐洞穿腐蚀,那滋味儿,才真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孟岩昔温声解释,那温润的声线仿佛能让人亲眼目睹被毒物穿肠毁容的场面。
“不……要……”馨儿含泪看着她。
“凤印在那边?你若交出来,我能够让你死的轻巧些!”温润的声音俄然转厉。
“放手!”素珊目光冷冷与他对视。
素珊嗤笑:“既然摆布都是要死,我为何要交?”
“呵!”孟岩昔一声嘲笑,想起当日被逼跳崖,他眼中恨意更甚,“提及‘死’,我确切在鬼门关走了一回,但是天不收我,我就只好重返人间报该报的仇,了该了的恨。你与皇后害我至此,我岂会等闲放过你们?当然,只要你交出凤印,那便另当别论!”
“堂堂七尺男儿?”孟岩昔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无声地扯开了极大也极其明丽的笑,看着素珊一字一顿道,“你有当我是端庄男人么?”
“好!真好!”孟岩昔大笑两声,松开手放了宁馨儿,对素珊说道,“我本还想你若等闲被我礼服,那也太无趣了!”
“恨?你说的是伏魔寨里为情无辜而死的寨主么?”素珊倒是无惧,更是无辜地朝他眨了眨眼。“提及来,你倒真该恨我。若非我与皇后,你的情郎不会死,居住之地亦不会被夷为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