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起了唇角,那扬眉吐气般的笑,相称夺目。
川王不知如何借口,对于谢复这个老臣,他是充满莫名的怕意。孟岩昔替他得救,朝谢复恭敬哈腰,谢复高洁,岂会受此等小人的礼,当即侧了侧身。
“羽贵妃!你这是做甚么?”川王拿出他待即位的新君气势,厉声喝道。
“臣不敢!玄月十八,确是诸事皆宜。”他手执玉板,挺直了腰杆,“只是即位圣旨上至今仍无凤印,是以,臣与方天鉴的技师择下玄月十八。”
孟岩昔眼神阴狠地瞪向素珊,沉默。
孟岩昔高深一笑,“不但不能废,还要立。立薛家之女为后,薛家财力尽归王爷统统,谢复及其弟子也将为王爷所用。”
“哼!他们之前都看不起本王,从今今后,看谁还敢给本王神采看?”川王一点都不顾及跟在身后的羽林军和寺人,在他看来,现在的斓瓴皇宫就是他祁詺川的囊中之物。
“花习习,你若安守本分,本王会给你劈出一个院子,让你安生地度过下半辈子。”
“羽贵妃,小人擅入凡灵宫,罪该万死。只要素珊女人交出凤印,小人甘心赴死。”孟岩昔如是说道。
“三今后本王就要即位,到时全部斓瓴都城是本王的,何况这戋戋凡灵宫?”
素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尽是不屑。川王却因他的话而愣神。
“本宫是在替皇后娘娘撤除不敬之徒!”面对十来把明晃晃的剑锋,花习习面无惧色。她身后站着素珊与馨儿。
“岩昔的意义是,薛芸本王不能废,是吗?”川王终究睿智了一回。
花习习凉凉的一眼更添他的怒意。
这一番话,将川王捧得极高,仿佛一副爱国爱民的仁君形象。底下臣子天然无言以对。
一队银甲羽林军快步颠末金陵城大街,直奔城门而去。宣读川王王令,只道:金陵城旬日内入得出不得,另,入城者皆需搜身盘问,如有违背,必诛。
川王气急,见底下众臣都暗垂双目,多数是口服心不平。孟岩昔看出他的怒意,朝他悄悄点头,他只得强压肝火,“凤印一事不劳张左相挂记。孟先生也精通天文,已替本王择好良辰谷旦,就定在三今后。”
“岩昔啊,你刚瞧见了么?”一下朝,川王止不住冲动,“张有风那眼神,哼,这说不出来又吞不下去的模样,活像吞了只苍蝇出来。”
“你可有功名?”花习习问。
“不成。”又一人制止。
闻言,谢复老脸颤栗了下。川王舒了口气,孟岩昔持续道:“谢右相的担忧川王一样有所顾虑。川王在入殿前便与草民提及,即位筹办一事,当可从简。斓瓴国刚经外战,国库尚不充盈,若大肆浪费,恐劳民伤财。谢右相,张左相,另有众位大人,觉得如何?”
川王还是坐着豪华马车进宫,入昭清殿,例行早朝。同业的另有他的谋士,孟岩昔。
川王低头看着沾了几根枯草的鞋面,叹了口气,举步上了台阶,却见已入凡灵宫的孟岩昔步步后退,那在春季阳光下泛着白光的剑尖指着他,逼得他退出凡灵宫。
“你可有军功?”花习习再问。
“停止!”川王厉声喝住直直刺向孟岩昔咽喉的长剑,指着花习习骂道,“猖獗!你另有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
川王锁眉冥思,刚强道:“但是,本王已承诺缪莹立她为后。这是缪莹的心愿,本王必是要成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