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乐看了杜若仪一眼,对洛缪璠说:“国舅爷,皇上谅解您醉酒,特地差了曹公公和羽林军一道送您回府呢。喏,你看。”
洛缪璠悄悄一叹,握紧她的手。
靖辞雪,本王都还活着,你如何能够死!(未完待续)
第一场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早一些。彼时入冬才没几日,皇城就覆上一层厚厚的雪,银装素裹,白皑皑的一片。
“洛缪璠!你真该死!朕已容不得你!”
景玺到时,雪姬已经歇下。眼角处的微痒令睡梦中的人不满地嘟哝,睁眼,刹时转为欣喜!
“皇上,娘娘已逝,她的苦心您别再孤负!”洛缪璠看着近在天涯那双伤痛的眼眸。
“嗯。”
宫宴还是办在金兰水榭,群臣携眷赴宴。嫔妃们悉数参加,洛缪莹、花习习、景乐,比肩走在最前,现在她们三人位阶不异,平起平坐。靖后薨逝,祁詺承本就没有再立新后的意义,群臣亦不敢在这时火上浇油,是以,后.宫的大权分离,落入她们三人手中,倒是临时把后.宫这一块给稳住了。
北风残虐,卷夹着雪花飞进伞下,沾满他的发。
煊王府。
“别说话,回到洛府就没事了。”
“微臣,谢皇上犒赏!”
祁詺承拔剑指着他:“但是朕爱她!纵使彼苍不容,朕还是要她!洛缪璠,你甚么都不懂,你甚么都不晓得。就敢凭你所谓的忠心伤害她!你真该死!”
冷不防顶上传来清寒的声音。
“本宫听到皇上命令说,要再赏国舅爷您一杯御酒。国舅爷,您为斓瓴国做了那么多,您的好,皇上总归都是记得的。”
“国舅夫人。”景乐冲杜若仪甜甜笑道,“夫人可不要怪本宫呢!本宫只是想着这么做能多少让皇上解点恨罢了。”
“好,我不难过。但是,mm会难过,你就会难过,缪璠,我怕我不得不难过。”杜若仪悄悄的嗓音像一阵风吹过他的心头,面前闪现结婚那日她娇羞的面庞。现在却只剩下满心的惭愧。
景玺一向站在窗边看雪,屋内的烛光映托着窗外的雪夜,北风狂扫,鹅毛大雪连缀成片。自从顾青山向他禀报了事情后,他就一向从下午站到了深夜。
这仿佛只是一场插曲,随即,宫宴规复平常。舞姬飞舞的水袖灵动非常,洛缪璠看着却仿佛是无数根藤蔓在朝他伸来。
在这里,他们相知相爱相守,却逃不开运气的玩弄。
洛缪璠醉得短长,认识却很复苏。统统人都走光了,他还坐在那边,靠着杜若仪。洛缪莹满脸忧色地走到他面前,唤了声“哥哥”。她声音嘶哑,尽是哭腔。
那年秋末冬初,斓瓴靖后薨逝,震惊朝野。连带着她的两名贴身宫婢也不知所踪。
张有风一向闭着眼靠在车壁上,听到老婆的问话,展开眼,眼中情感庞大。却只叹了口气:“这些事,你妇道人家就不要管了。”说着,拉过老婆,拥在怀里。
在这里,他狠狠伤过他此生唯一深爱的女子。
祁詺承负手而立。花习习在他身边为他打伞,遮挡漫天飞雪。面前黑魆魆的一片,他悄悄地望着,这座曾是全后.宫最标致的宫殿。
杜若仪焦急地握上他的手,一张脸在琉璃灯彩下没有一丝赤色。洛缪璠只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言语。
罢宴。张有风与夫人坐上马车最早分开皇宫。夫人掀起帘子一角,宫门在视野里渐行渐远。她望了会这场还未有过间歇的初雪。放下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