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甚么人?”
梦醒,人却恍忽,仿佛另有一半灵魂缠在梦境里,让她纠结,让她痛。她豁然感觉她是真的分开了。斓瓴国越来越远,被她抛在身后的漫天大雪里。
面前蓦地多出一只纤细的手,素珊一愣,然背面也不抬地自腰间取出东西放了上去。
“嗯……”伍小六犯难了,“伤寒?嗯,伤寒。”
靖辞雪浑身发冷,额上却冒着汗珠,她死死扣紧牙关,恐怕脱口而出的名字会让她好不轻易果断起来的信心再次崩塌。俄然,掌心一热,靖辞雪蓦地睁大眼睛,果断又艰巨地点头,却禁止不了一股股暖流从素珊的掌中传播到她的身材里。
素珊即便睡着也紧紧地扣住她的手,眉心微蹙,似在警戒着甚么,看得靖辞雪微微心疼。而伍小六挡在风口的睡姿,让她百孔千疮的心生起一股暖意。
伍小六却恍若未闻,理清左拐右拐后,冲掌柜的深深鞠了一躬:“谢掌柜的,小的主子还请掌柜的多照顾着点。嗯,掌柜的真是个大好人!”
伍小六内疚了好久,直到素珊双手环胸冷哼道:“你若病倒了,谁给我们赶马车?”他低着头挣扎了一番,终究承诺。他上了马车,看到安然不动的靖辞雪,难堪地挠了挠头,素珊在后边拍了他后脑勺一记,催道:“发甚么呆呢?谨慎冷风吹出来。”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是伍小六数年来在皇宫里摸爬滚打得来的经历!
此时的弦阳关里还弥漫着新年喜气,马蹄踏过之处都是爆仗留下的碎屑,路口一群小孩围着兹兹小炊火一边鼓掌一边跳,口中还唱着欢畅的北方歌谣。
不过,伍小六忍不住奇特,煊王的王令如何会到素珊的手里去?而看素珊那模样,是铁定不会奉告他的。
素珊一向很淡定地看着伍小六,就在他冥思苦想猜想上边的字时,她忍不住开口道:“玺。”
掌柜的停了下来,扬眼看向楼上的天字号客房,“你家蜜斯得了甚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