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玺回道:“儿臣不敢冲犯父皇,一早闯宫只因心中顾虑妻儿。”
殿内,靖辞雪的心一顿,景诺冷眸斜了她一眼。
“我晓得是甚么了。”白宁惊呼,冲动的神采一览无余,“弦阳关前守将赵力叛逃在外,各关卡扼守周到,他逃不出北方,但也回不来封安。通缉令遍及弥月各地,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的很啊!这时,他能求救谁呢?”
“谢父皇。”还是平平,无波无澜。
“我们都走了,那你呢?”赤雁问他。语气冷酷中多了丝体贴。
顾青山抬头看着太阳,预算时候,粗狂的脸上难掩焦心。一名侍卫跑过来在他耳边轻语,他听后,面色凝重地低声叮咛了几句,然后急仓促去了水月居。
顾青山答:“已筹办安妥,就等你命令了。”
但是没等他开口,景玺已唇角微勾,嘲笑着接了下去:“儿臣不肯。”
“不会。”两个字脱口而出,平平清冷,又冷酷疏离。
这时,多而杂的脚步声中俄然多了一人。那人法度轻缓,显得沉着沉着。
“父皇圣体不佳,儿臣不想惊扰父皇歇息,遂在常宁宫外候着。”
妻儿?
“儿臣拜见父皇。”景玺清透有力的声音传进偏殿。
心中的痛意因他一句“不肯”而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活力和愤恨。他已经让步到如此境地,景玺竟然还不肯放过东宫!
一看到这熟谙的狐狸式笑容。顾青山立马浑身一震。
“朕昨日下了禁令,未得召见不得入宫。玺儿,你本日一大早所为何事啊?”他抬眸细细打量面前这个他又爱又恨,又依靠又防备的儿子。景玺长身玉立,一身黑袍更衬得他冷俊清寂,威武不凡。
音落,偏殿后边传来整齐的弓箭拉弦声。景诺这才发觉偏殿后都是禁卫军。他无声嘲笑,皇爷爷,你好恨。搁在桌上的小手自不觉地握拳,忽觉一片凉凉的软,抬眼看去,倒是靖辞雪握住他的手,无声安抚。
……
“那恐怕,要让父皇绝望了。”
以是,太子才会一拨又一拨地派人去追杀素珊,为的就是毁掉手札!
若非雪儿和诺儿,他不会进宫。若非顾念他们的安危,他岂会如此束手束脚?
常宁宫更静了。
白宁笑着拉过她的手,捏了捏,轻松道:“都这时候了,谁还顾得上杀我啊?”
他们都在想,素珊身上究竟藏着甚么东西。
景玺冷眼看着面前暴怒的人,唇角嘲笑未消。久经疆场的他从踏进常宁宫的那刻起就发觉了禁卫军的存在。
煊王府。
公然,白宁说道:“青山大哥。你速去结合王将军。我们……要提早行动了。”平平而果断的口气,难掩他奸刁的神态。
弥月国主又问:“那为何闯到一半就不闯了?”
白宁垂眼深思了会,感受手里空空的,不适应地皱起眉头。面前适时呈现一柄素白折扇。他眸光一亮,挑眉看向赤雁冷傲的脸,笑着接过他的扇子,萧洒自如地翻开。
暮春的风拂过,还带着微醺的暖气。景玺寂静而立,眼眸里一片安好。
两厢对峙,各有筹马。可较着,景玺的赛过了他。不是说弘儿在他手里,而是他手里捏着能掌控弘儿存亡的东西。
殿外一片脚步声。
终究,景玺脸上刺眼的嘲笑藏匿了,周身寒气刹时收缩,凌厉迫人。
“刚过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