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走近,纸伞轻抬,那张雕刻在影象深处的脸再次闪现于面前。不冷傲,却温婉可儿。她笑了,一如影象中那般夸姣。
东园,就在君府里。
“春桃姐别活力,我们开打趣的。”
闭上眼,仿佛氛围中都满盈着甜甜的花香。
“馨儿奉告你的?”
她说完,见靖辞雪沉默不语,因而建议道:“女人一起上舟车劳累,想是累得很。不如先去安息吧。”
一入城,满目各色的花草,令人目不暇接。花木间,彩蝶缤纷游绕,蜜蜂成群飞舞。高大苍翠的枝头,鸟雀扑朔着翅膀来回奔腾,鸣叫声委宛动听。
那是纷繁斑斓的郢城,素有花城之称。
宁朵儿昂首,冲她光辉一笑,仿佛东园外边那团锦簇的繁花。然后对春桃说道:“你叮咛下去让她们筹办晚膳,趁便盯着点,免得她们又混闹。”
“嗯,好。”春桃模糊看出她二人之间的非常,晓得朵儿此举是为了支开她。刚要走,又被朵儿叫住。
明丽阳光下,繁花似锦处,靖辞雪肃立着,面前便是东园。车夫见她站着不动,不好催促,便在一旁候着。
她眸中的朴拙,一如当初风雪之下馨儿的坦诚。
听春桃一口一个“姐姐”,言语之间尽是敬佩。
她回眸,敞亮如星子的眼眸滑过一抹哀伤,倒是笑着承认:“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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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姐姐泡的茶。”春桃有些冲动,“除了公子,就只要女人你喝过。”
“对了,公子今晚会来东园用膳,叫厨房备上公子最爱的鸡丝银耳”
靖辞雪痴痴地望着,看到她唇瓣翕动,出声唤道……
“欢畅过了头,傻了呗。”
“唉!我在这呢。”春桃朝靖辞雪笑了笑,靖辞雪微微点头,表示她能够出去。
“讨打不是?”春桃忍着笑,板起神采。
“是啊,公子一个月前就让奴婢们好生筹办着呢。”
“雪女人,你可算来了。”
东园占空中积挺大,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绕太长廊,她们进了一间屋子,屋外有一棵极大的槐树。
你是姐姐除了公子以外最在乎的人。
靖辞雪披了件薄弱的雪纱,走到屏风旁,手背抬了下梁下的鹅黄纱幔,朝外边望去。正巧,与春桃笑成一团的女子侧过脸,朝她这边看来。
靖辞雪只淡淡点头。从斓瓴到弥月,她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群生机而明丽的女子。
马车停下,车夫恭敬道:“公子,到了。”适时,外边一阵喧闹。世人欣喜地喊着“公子返来了”。一叠声,由远至近,又由近至远。大老远看到马车的小厮早一溜烟似的边喊边朝府里跑去。
春桃走后,朵儿回眸,对上靖辞雪眸中余留的一丝讶异,她只是眨眼笑笑,整小我显得极其灵动活泼。
“姐姐可短长了,君府高低百名婢女都是她管着,皇妃说她才是君府名副实在的管家。不过,公子一返来,她就只卖力公子的饮食起居。”她俄然收住,谨慎地打量了下靖辞雪,却见靖辞雪神采无异。
“姐姐现在不在呢。”她们持续笑闹,“只要春桃姐不奉告姐姐,姐姐就不会训我们啦。”
那么,于我宁朵儿,也是如此。
光阴流转,她仿佛看到茫茫雪海中,一抹清丽的身影朝她走来。红色的油纸伞挡下漫天飞雪,也遮住底下的容颜。那一身粉色的宫装像一朵开在雪地里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