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詺承是靖辞雪的信奉。祁詺承活着,她便不能放心拜别。
亓官懿吃力地点头:“雪儿中了蛊毒,我误闯解蛊现场,害她蒙受解蛊术的反噬。阿承,是我害了她……”
他睁眼,眸中是一片萧瑟和死寂。
“梵心草?”
澹台绾晞也惊得站起来,眉头不自发地蹙起。
他始终没有勇气把靖子午的话转述给祁詺承。
唇线弯起,泪如断珠落下。
靖子午看都不看一眼,就要往前走。澹台绾晞伸手,挡住她来路。
澹台绾晞蹙眉:“独一的一株圣草,蜜斯给了当初难产的洛缪莹。现在时势动乱,徒弟不会晤我们,也不会让我们找到桑央谷。”
“你不要想太多,澹大名晔会救她的。现在最首要的是,把你的伤治好!”祁詺承神采一顿,眉心深深地皱起,“接下来,又会是场硬战!”
红姑出去,太后终究展开眼睛。
祁詺承负手立于城楼之上,目光沉寂地看着底下将士们的练习。一名流兵走到他身边,对他低语几句。神采突然一沉,他疾步走下城楼。
“我在乎与否,与大蜜斯无关。”
——
“嗯。”靖子午神采凝重地点了下头,“墨羽本地孤岛无数,此中有一座名叫‘梵心岛’,长满梵心草。梵心草或能保持性命,但它有一个致命缺点,凡是服食者,此生再不能摆脱梵心草的束缚。”
“墨羽有梵心草。”靖子午冷酷道。
不管何时何地,靖辞雪心心念念的人,都只要祁詺承。即便面对灭亡,她放心不下的也唯有祁詺承。
澹大名晔望着她,半晌未语。
“臣妾靖子午,率众妃跪请国主,以家国天下为重,后代情长为轻!”即便跪着,她的腰杆也挺得笔挺,如山颠之上不平的青松。
——
——此后,我再也护不了他。
沉寂而呆滞的氛围中,澹台绾晞看到她的皇兄缓缓闭眼,滑落两行清楚的泪痕。那迟缓的行动和惨白的神采,与靖辞雪的如出一辙。
绕太长廊,澹台绾晞已泣不成声。她想起当年凡灵宫外血染白雪的本身,以靖辞雪为信奉,存亡无惧。当时的她,只要庇护靖辞雪不受伤害一个念想。
“她都把你扳连成如许了,还不敷吗?你看看你,都成甚么样了!你是墨羽国一国之主,为了个内心藏着别人的女人,你莫非要把性命都搭给她才甘心吗?你有没有想过哀家,想过你的妻儿,想过你的臣民?”太后徐行走到他面前,痛心疾首道。端庄的妆容不再,保养得再好也敌不过光阴的蹉跎。
——
斓瓴国,上阳城。
“我在乎。”
“儿臣见过母后。”
靖子午勾起一个得胜般的嘲笑,“桑央谷有月伊圣草。”
一天一夜,澹大名晔始终避而不见。
澹台绾晞与靖子午对视一眼,默契地分开房间。
“宸妃,车马已经筹办安妥。”空无一人的身后,阿尔俄然呈现。
若违此誓,君府满门不得好死!
“启禀太后,皇后已经上了马车,马上出发。”
“她已经没有多少光阴了。”只一句脱口而出的究竟,就酸涩了眼眶。她泫然欲泣地哀告道,“皇兄,mm求你,让她回到那人身边吧,让她余下的日子好好过,让她了无遗憾地分开,好吗?”
“她真的有救了吗?”
“我……我做不到……”澹大名晔含泪通红的双眼。写满“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