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年畴昔了,你还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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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珺瑶错了,朵儿姑姑别活力。”珺瑶奉迎地扑进朵儿怀里。
白宁敛了笑,“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明君。多少不计。明君者,以天下百姓为重。可又有多少明君能包管他平生皆为天下所奉?人活一世,斯须工夫数十载,谁能不犯一个错?纵使贤人活着。也难以做到。”
珺瑶点了点小脑袋,脑袋瓜里却缓慢地深思着戏本里说的衣冠冢多是活着的人安葬逝者的衣物或随身之物用以记念。眨眨眼,她抬头问:“姨母但是有要记念之人?”
“你来啦,亓官。”她回身,唇角嵌着抹浅淡的笑。
靖辞雪拿过一旁矮几上的红木匣子。朵儿垂下眼睫,她晓得,匣子里装着曾属于雪女人的三枚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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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官懿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怔在原地,久久难语。
十月后,宓羽轩里的小公主呱呱坠地。
“你如许倒是挺好的。”伯熹高低打量了他一番,“也只要如许,你才压得住仙界那些老固执!”
衣冠冢旁。亓官懿望向身边白衣白发的女子,心想,他没能守住阿承的国土,现下能替阿承守住靖辞雪也是好的。只是……
同年六月中旬,工部尚书奉旨监造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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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这是甚么?”珺瑶指着小山丘死的土堆,清透的眸子里写着不解。
偶然之间念出,亓官懿叹了声,却见靖辞雪冲他缓缓点头,烟灰色的眼眸难辨深意。
这一场烽火烽火下的血泪之争,澹台绾晞落空了相依为命的姐妹,也落空了她遐想多年的亲人,而她也毕竟没能获得她想要的爱情。
“有。”清风似要吹散她唇边如有似无的含笑。
“那年恰逢你父……咳!你尘寰的父亲祁衡亲赴蓬莱仙岛,小雪儿心系你将有一劫,便赠了一枚玉菁丸给他,为的是有朝一日能解你身上的蛊毒。却不想……”
珺瑶松开她的裙摆,盯着衣冠冢瞧上好一会,然后跪下磕了几个头,将手中的小风车插于衣冠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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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渐落,暖暖地余晖铺陈在小小院落。珺瑶举着新得的小风车,欢畅地跑着。朵儿冲她喊了声“把稳着点”,便拐进了厨房。
墨羽破,斓瓴亡,弥月更替。三国妖后的骂声,也终在新朝建立后垂垂退去。史册将如何记录,先人会如何对待,已非她能摆布!
这赤.裸裸的威胁是几个意义?他不就想帮小雪儿说几句好话吗!竟然威胁他!不说就不说,才不会承认此人……额,仙,是月伊的父亲!
清风吹过,小风车轻巧地扭转。
梵心岛上,微风阵阵。
“我与阿承的孩子养在三虚岭,却不知现下他过的如何。”垂眸想了一想。她伸手比了个高度。“七岁……估摸有这么高了吧。”
开春后不久,景玺下旨在金陵城外朝南建一座高塔。初时,摆布二相皆不附和,以为此举劳民伤财,非明君之道。夙来广纳谏言的景玺,在建塔一事上,始终刚强而果断。是以,拖到暮春,两厢仍旧相持不下。
“我与她仍不会有半点交集。”辰冥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亲手捧起一掊土盖上,埋下凤印。靖辞雪脸上云淡风轻,没有感慨亦没有不舍。
此时的白宁正志对劲满,两手往前作了一揖,“见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