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裳花想容,东风拂槛露华浓,姐姐这般的人物跪倒在地可真是大煞风景。”纳兰柒静看了半晌,徐行上前,虚扶起鞠腰跪着的佛手,她想了想又道:“虽说天下喜鹊都大同小异,但姐姐还是好生瞅瞅我手中这只,如果您的,柒儿必当完璧归赵。”
纳兰柒闻言点了点头,笑着调侃道:“我也该走了,替我拉轿的但是匹老马,性子固执的很,若让它等急了,指不定就不让我同秋菊上轿了。”
“蜜斯,坐稳呐,回府嘞!”
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廊下的丫环皆暴露了赞成的眼神,可佛手听了,却更加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
纳兰柒含笑着伸手揉了揉雀儿毛茸茸的小脑袋,“啾啾”,熟睡中的喜鹊舒坦地叫喊了两声,又密切地在纳兰柒掌心磨蹭了两下。
三人加快了脚程,不过半晌,就出了大门。
“这如何使得・・・”佛手心中格登一跳,在她的认知中,这些世家蜜斯都惺惺作态的很。她们热中于夺走你爱不忍释的东西,却对你双手奉上的不屑一顾,哪知这纳兰柒竟不按套路出牌,看来黄府的雀儿今儿是要不返来了,只能另寻他法。
“姐姐莫送了,快些归去吧。”纳兰柒含笑着告了辞,便回身跳上了轿。
“蜜斯・・・”佛手考虑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奴婢今晨之以是在阛阓上买下这只雀儿,是因为它腿上有处红斑,状如手指,酷似奴婢的名字佛手,感觉有缘才买下。您手上的雀儿也有一样的印记,怕是同一只。”
她又偏着脑袋瞥向跪得寒微虔诚的佛手,固然雨天昏沉,看得不甚清楚,但那丫环乌黑发髻掩映下暴露的苗条脖颈,还是莹白如蝤蛴。
说着说着,佛手清凌凌的眼眶里刹时涌出泪来,她不时的小声抽泣,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好似水做的人儿。若纳兰柒是个男人,别说手中的喜鹊,怕是全天下的雀儿都要捉过来博美人一笑。
老马打了个响啼,收回一声烦复的嘶鸣,“蹄哒蹄哒”稳稳驶向了纳兰府。
纳兰柒只觉被这呜哭泣咽的抽泣声扰得头疼脑热,她抽了抽嘴角,朝秋菊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秋菊夙来嫌恶这些整日哭哭啼啼、怨天尤人的丫环,一接到纳兰柒的眼风,立马心领神会地走上前去。
话音刚落,她也不理睬正楚楚不幸觑着本身的佛手,就理了理风帽,径直走了出去。
“纳兰蜜斯,您慢些,奴婢送送您。”秋葵愣了愣,忙脆声嚷道。她又转头撇了眼佛手,见那丫头还委曲地直抹泪,气了个直眉瞪眼,劈脸就骂道:“瞧你那矫揉造作的模样,真是丢了我们医馆的脸。”
“但是发明了甚么?”纳兰柒如有所思地扫了眼佛手,见她翕着嘴唇却不开口说话,也不焦急,淡声问了一句。
“纳兰蜜斯,这雀儿那里值十两银子・・・我・・・我”佛手身子颤了颤,她面上强挤出一丝生硬的笑容,眼泪汪汪地看向纳兰柒。
她一面叱着,一面拽着秋菊风风火火跟了上去。
“我这当蜜斯的在姐姐眼中如何好似大水猛兽。”纳兰柒挑了挑眉轻哼一声。
“蜜斯,您・・・您曲解奴婢的意义了,奴婢买的那只同您手上这只自是有云泥之别,怎能相提并论?”佛手闻言将头埋得更低,战战兢兢的几近要蒲伏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