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皇上道:“你是朕的高傲,也是东秦的将来。如果朕不能撑到那一日,这东秦的万里国土,还得有你照顾。”
“太子!”皇上眉头一皱,看向太子的目光非常峻厉。
周嘉宁,始终低垂着头,冷静地站在一旁,并未几言。她晓得,此处并非她该插嘴的场合。
“是儿臣讲错了。”太子话虽如此,但神情间却未见多少惶恐之色,只是接着道,“眼下,父皇,您现在该当多加保重龙体。竟骁是个有主张的人,如果过量插手,只怕会适得其反。”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与东秦江山比起来,又能算得了甚么呢?”皇上的面庞沉寂如水,喜怒难辨,仿佛在议论一件微不敷道的小事,“朕已经做好了统统的安排,无需多虑。”
“周大蜜斯。”皇上俄然道。
太子沉默半晌,再次开口,声音中多了一丝体贴:“父皇,下个月便是儿臣的大婚之日,还望您能多加保重身材……”
太子垂下头不言,半晌后又抬开端,果断道:“父皇,儿臣明白。儿臣必然不负所托,保护好这东秦的江山。”
红雨如获大赦,赶紧低头行了一礼,而后仓促收支了大殿。
太子望着皇上那沧桑的脸庞,心中也不由涌起一阵酸楚,他安慰道:“父皇,母后若在天有灵,看到竟骁现在这般安康、超卓,必然会感到欣喜的。”
固然尚未结婚,但在皇上的心中,周嘉宁早已是太子射中必定的太子妃。她自小便晓得太子的身材状况,并未是以畏缩,反而挑选果断地伴随在他身边。从幼年起,她便开端学习宫廷礼节,被教习姑姑悉心教诲,如何成为一个举止得体、贤能淑德的太子妃,乃至将来的皇后。
周嘉宁看向他,只听皇上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朕最放心不下的人,是竟骁。当初他年幼不知,朕对他有愧。但是,现在风云变幻,天下将临乱世,朕纵有百般不肯万般不舍,也不能任由他依着本身的志愿行事。今后,他若心生痛恨,或是终能了解朕的无法与苦心,朕也只能尽此所能,有力再多了。”
周嘉宁则悄悄地低垂着眼眸,望着本身衣袖上那细致的纹理,仿佛方才那番对话,不过是过眼云烟,淡然且平常。只是那眸光,到底是有几分润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