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考虑,若徐竟骁真有个万一,本身又该如何?这动机如同锋利的刀刃,悄悄划过心弦,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巨。一想到今后落空了这小我,统统就变得如此难以接管,仿佛全部天下都将随之崩塌。
周嘉清闻言,随即豁然。高聿所言极是,连日来的不眠不休,加上心中积存的哀伤与忧愁,特别是对屋内徐竟骁伤势的深切顾虑,确已让贰心力交瘁,难以支撑起清楚的思路。
周嘉清便又被春桃扶着去房中歇息,刚合上视线不久,一阵鼓噪声吵醒了她,虽说是睡下了,却半梦半醒实在难受,底子没法结壮地睡上一觉,便翻开门。
一向以来,周嘉清表示出的聪明与勇敢,让他误觉得周嘉清无所不能,但是,就在这一刻,闪现了她与平常女子无异的那份荏弱与脆弱。
院中,高聿已备好清茶,静候于石桌旁,禀退下人,好似一早便晓得周嘉清会来找他。
他踌躇了一下,在周嘉清坐下后,终究开口:“别担忧,有了续命丹,固然解不了旧毒,也能事半服从。”
韦应骨子里的品性如何,高聿一清二楚,当时,他还在想,若非两人之间横亘着那道难以超越的身份鸿沟,以韦应那滑头多变、不择手腕的脾气,恐怕早已是战略百出,用尽肮脏手腕,只为博才子一顾。
“大姐姐早上来府中说了王爷的事,她已经安抚好大伯他们的心境,靖安侯府中有赵表姐和两位表哥照顾着长辈的情感,力求家中统统安稳无虞。”周嘉华快速交代完,又悚然道,“二姐姐,王爷他此次真的伤得这么重吗?”
“是。”周嘉清垂眸,“太子殿下虽已在暗中广开才路,遍寻人间奇医,但是……远水难救近火之急。”
周嘉清闻言,沉默不语。
周嘉清蓦地看向榻上的徐竟骁,她不明白,为何徐竟骁明知本技艺中握有吴连成留下的贵重解药,却从未提及此事!
是以,当周嘉清提出让他成为内应的要求时,他没有涓滴踌躇,利落地答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