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我明白,可我不在乎。实在,早在你那些异于凡人的举止初现端倪之时,我已发觉到你的分歧。曾经,我救了与空一命,作为回报,他赠送我一册古籍,其上所载,皆为重生之谜。我一向暗中苦寻与空,只因心中模糊感觉,你或许恰是那古籍中所述的重生之人。可我以后却爱上你了,我寻他,原是遵守古籍预言,重生者或有朝一日会俄然消逝无踪,我深恐你也会在我不经意间离我而去。是以,我巴望寻得破解之法,只愿能与你相守。”
此言一出,徐竟骁的神采沉了沉,周嘉清初醒之际,最早体贴的竟是旁人。这份突如其来的醋意,让他不自发地紧抿了唇。
说到这里,他的话语里已不自发地带上了几分颤抖与孔殷。
“可有感觉那里不适?”徐竟骁诘问:“要不要让王石出去为你细心瞧瞧?”
周嘉盘点了点头。
“幸亏,”她轻声呢喃,“这辈子你没有错过我,我也未曾错过你。”
“清儿!”徐竟骁闻言,心中一紧,不由自主地打断了她的话,眉头舒展,眼中尽是疼惜与果断,“我都晓得了。”
“清儿!”徐竟骁急声唤道,“你我之间,何必赘言子嗣之事?于我而言,人间万般夸姣,皆不及你一笑。我所求,所愿,所念,皆是你安好无恙,相伴摆布。清儿,你切莫因这等世俗之见,动了离弃我的心机,你……”
徐竟骁见周嘉清不说话,轻声细语中带着几分孔殷:“清儿,你如何不说话了?但是身子有所不适?”
“既然你不嫌弃,那我便厚着脸皮,赖定你了。”周嘉清微微一笑,“对了,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是的。”
周嘉清身形悄悄一颤,她看着徐竟骁,眼中垂垂涌出泪来:“我是个死人,徐竟骁,你明白吗?”
本来,统统早有必定,宿世的丝丝缕缕,悄悄间织就了此生的不解之缘。
话锋一转,她再次提起:“与空大师呢?”
周嘉清感受着这份暖和与力量,心中的坚冰垂垂熔化,两人的心,在这一刻,紧紧相连,再无间隙。
目光所及,倒是男人满眼的红血丝,一眨不眨地正盯着她,瞧见她睁着眼睛,徐竟骁眼中有难以置信的欣喜,仿佛还未反应过来,顿了顿,才忽而道:“清儿……清儿你醒了!”
“那日你从昏倒中醒来以后,但是去见了与空大师?”周嘉清问道。
“恰好,”徐竟骁道,“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说。”
徐竟骁的声音里不自发地添了几分孔殷与慌乱,常日里那份沉稳如山的气质,现在已全然不见。他这般模样,实属罕见,仿佛全部天下的安宁都系于她一身。
徐竟骁的面色终究和缓了几分,答道:“与空大师的确昨夜来过了,他说你本日会醒。倒是他,留下这番话语后,便又分开了,言及本身又要云游四海了。对了,王石与徒弟合力,已将你体内的蛊毒压抑住了,让它再也没法扰乱你的平常,除过你不能……罢了,归正,那夜的景象不会再产生了。”
周嘉清轻声道:“无碍,我感受很好。”
几缕日光羞怯地穿透帘幕的裂缝,班驳地洒在徐竟骁的容颜上,周嘉清的目光在光影与徐竟骁之间流转,昨日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他,悄悄俯身,墨色的长眸中还是流淌着昔日那般淡但是通俗的和顺,他的眼神里没有涓滴的畏缩与嫌恶,唯有满满的朴拙与果断,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寻觅那份久违的安宁。在这一刻,周嘉清的心弦被深深震惊,她伸脱手臂,悄悄环抱上他的脖颈,紧紧地拥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