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清走着走着,终是按捺不住,问:“姐姐,清儿心中有个迷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对了,皇上身上的毒素已深潜骨髓,哪怕是“续命丹”在,也仅能解其毒势,却没法挽回那数十年积累于身的侵害,那太子呢?
“清儿?”耳边传来周嘉宁的声音,“想甚么想得这么入迷,我说话你都未曾闻声。”
“确是如此,我心中早已稀有。”周嘉宁神采微敛,随即淡然笑道,又似成心偶然地指导,或者说是窜改话题,“清儿,你第一个提及的竟是此事,这确切出乎我的料想。你就不猎奇寝宫那边会产生的事吗?”
宿世太子毒发身亡,早皇上一步先行归天,皇上在此打击下很快驾崩,徐竟骁却对他说,太子一出世便被下了毒,光阴无久,那,她的姐姐可晓得吗?
言毕,她独自拉起周嘉清的手,不容分辩境地入那条密道中。密道内,氛围略显沉闷,只余下两人细碎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反响。
周嘉宁讶异道:“你倒是非常体味他。”
只见周嘉清道:“姐姐,关于太子殿下体内所中的……那毒……你是不是早已晓得?”
周嘉清道:“我刚进宫时就听齐公公说,谢元赋是最早来的,他此人最是谨慎,总爱藏匿于别人身后暗中策划,出头的事是不会做的,更遑论涉身那等起兵兵变的滔天大罪当中。于他而言,权益之路需明净无瑕,方能稳坐高堂。此次意在悄悄衡量太子与王爷背后的力量深浅,而非急于一时之利。不管他如何,我们的应对之法亦稳定,西云之根,盘根错节,愈早触及,愈显毒手。先皇在你与太子大婚那夜,将西云浩繁暗藏者引了出来,加上这些年来的暗中汇集,待其成熟之际,再一举将其连根拔起,岂不是更加洁净利落,不留后患。”
“你我姐妹,有何不成言?但说便是。”
“太子与王爷策划很久,布局周到,孟回序此番行动,无异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他不晓得王爷和太子的干系,误觉得太子孤军奋战,现在他手中更没有‘续命丹’作为依仗来管束王爷,其结局,怕是早已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