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姐,传闻你敬慕四皇子,乃至为了偷看四皇子而不慎落水,二姐姐你这……”不等周嘉清回话,站在一旁的黄衣女子神情倨傲地开口。
再定睛一看,周嘉清看起来又很普通,暖和和和的带有一点身材刚好的衰弱,却没有了刚才那种可骇的神情。
周嘉清行走在青石板路上,小径还是潮湿,但见道旁藐小的露水在叶尖上翻滚,一阵风吹来,周嘉清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脚下不由的加快了法度。
不尽是因为太医没来繁华居帮她瞧瞧身子。
翌日,朝阳东升,晨光熹微,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初春的氛围有些潮湿,却仍旧带着些许寒意。
周嬷嬷目光也跟着打量起二蜜斯了,她一向贴身奉养老夫人,晓得老夫人不喜这个孙女,二蜜斯脾气大,也不肯好好说话,祖孙两正儿八经就没有说过几句话的,没推测明天二蜜斯认当真真的答复,反而看下落落风雅。
“祖母,您看二姐姐还没来,可不要怪我把桂花栗粉糕吃完没给她留?”一道调皮的声声响起。
周家二房的夫人李雅萱站在祖母下首,其女儿周嘉芸拿着一盘点心,依偎在满面堆笑的老夫人身边,秦星玥在中间。
说话的是周嘉芸,侯府二房的嫡女,比本身小两岁,排行第四,像来发言天真,不拘末节,就算有甚么不得体的行动也被当作小孩子心性悄悄揭过。
世人看向款款走来的女子,她身穿绛红色暗花细丝褶缎裙,长发挽起梳成双平髻,肌肤白净如凝脂,长眉弯弯如墨画,不点而翠,双目犹似一泓净水,眼神淡定安闲,自有一番高雅清华的气质,与昔日阿谁率性妄为高傲的嫡二蜜斯判若两人,竟不知为何多了一种沉淀的慎重来。
宿世的她,觉得老夫人只是一个呆板刻薄的人,现在看来只是对她如许,而那股夺目劲也只要当初的她不知了。
另一边坐着的是周家两个庶女,身后站着三个姨娘。
老夫人居住在繁华居,与本身的欢然苑离得较远,有一段间隔。
“不迟不迟,二姐姐来的恰好。”周嘉芸赶紧解释,周嘉清刚才都说是太医在瞧病,本身再计算迟不早退的就说不畴昔了。
没有想到周嘉清没吵没闹,老夫人闻言有些微诧。
“清儿服膺祖母教诲。”周嘉清答道。
二房,嫡亲之人,临死前得知二房竟然也埋没祸心,夺走了侯府,给她下绝子药,她深呼吸一口,拽紧了手中的绣帕。
一盏茶的工夫,周嘉清已经站在繁华居的门口,听着内里传来一副其乐融融的声音,全部身子如坠冰窖。
若不是宿世得知本相,周嘉清本身都几乎信赖对方是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人,也是,高门深院里哪故意机纯真之人,统统不过是假装。
“劳祖母挂记,宫里来的太医刚才已经瞧过了,没甚么大碍。”周嘉清答复道。
“清儿给祖母存候。”周嘉清一脚踏进繁华居,便闻得一阵熟谙的檀香缓缓飘来。
她是看花眼了吗?
周嘉平淡淡道:“不碍的,我身材已经好了,再不去老夫人那边就该催了,夏荷你和冬梅跟着,春桃,你守着院子。”
“嗯,今后多重视,好好养养身子,别动不动就一点小病轰动宫里的太医。”老夫人略有不满道。
现在看似轻飘飘一句打趣话,说的天真,仿佛真的是为了一个糕点耿耿于怀的小女孩,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宅门里的弯弯绕绕,细细想来这话也令人遐思,倒像是她周嘉清决计不来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