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瘦子反应甚是活络,当即侧转了身子,躲过第一支竹箭,竹箭擦着他的肩头飞过,正中身后瘦子的胸口。
马吃痛,直朝山崖冲去。
周成瑾这才松开手指,未几久,山下传来马的嘶鸣以及重物落地的“扑通”声。
周成瑾这两年身上没少受伤,早就学会措置伤口了,将洁净的棉布帕子用热水烫过,把脸上的泥土草叶洗掉。
“也许搭上过路车回了京都,”周成瑾半点不体贴楚晚,只问道:“先前她没说为甚么到这里来?”
暮夏倒是听到了,松开了手,谁知马车“嗖”地落下去,连带着周成瑾也往下滑。幸亏魏明俊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周成瑾双腿,死命地嚷,“放手,让你放手。”
周成瑾一手抓住缰绳一手扶在楚晴腰间冒死往前赶。楚晴坐在他身前,双眼还是闭着,头无认识地靠在他肩窝处。发髻蹭着他的脸颊,柔嫩和顺,巴掌大的小脸惨白的没有一点赤色,小巧的唇紧抿着,也是毫无赤色。
周成瑾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赶到庄子里,好生看看楚晴到底伤了那里,可他刚才用力过分,手腕跟手臂已脱了力,稍一动便酸痛得短长,几近连缰绳都抓不紧。
田婆娘应着退出去。
这时,自马后转出个身穿灰色裋褐的人,手执长剑,摆出迎战的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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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最珍惜本身的面庞……
楚晴坐在车里,听到打斗声,虽不知来人是谁,总算升起了一线但愿,悄悄对暮夏道:“我们快找处所藏起来。”
田庄头看到周成瑾去而复返还带了三个女人返来,吓了一跳,悄声问道:“大爷,离这八里有个郎中,要不要请来给爷看看伤?”
“地痞?”周成瑾嘲笑,“地痞会有那么好的技艺?要不是我暗中放箭先处理了两人,我也不是他们的敌手……我看要说是宫里的侍卫还差未几。”
暮夏心领神会,先跳上马车,正要伸手搀扶楚晴,穿灰色裋褐那人已发觉到她们的企图。
周成瑾身上没带趁手的兵器,只要一条长鞭,见状催马躲开,右手甩动长鞭,朝那人脸部抽去。
几人分开不久,来了数名护院打扮的人,个个身穿一式的藏青色裋褐,脚踩羊皮靴,腰间别着倭刀,一看就晓得出自高门大户。
这类景象,凭三人之力底子没法连马带人拉上来,魏明俊灵机一动,将地上散落的几根长鞭都捡起来,用力一挥缠在楚晴身上,因怕不健壮,又垂下一根长鞭,扬声喊道:“六mm,抓住鞭子,我拽你上来。”
周成瑾充耳不闻。
瘦子捂着胸口满脸不成置信地倒在了地上。
可为着心头的人,他便是再痛也能忍。
上完药,那边田婆娘也过来,低着头禀报,“那女人已经安设下了,利市心有几道蹭出来的血丝,再没有别的伤处。听丫环说女人一向在马车里,没有碰到磕着。”
魏明俊一面解开她身上长鞭一面奉告周成瑾,“六女人上来了,你罢休吧。”
周成瑾抬手擦一把双眼,抹去眼旁的血痕,问道:“六女人如何,伤着没有?”
魏明俊探身望去,见楚晴已是神采煞白,将近支撑不住了,而马四蹄腾空仍在不断地挣扎,没挣扎一下,马车就往下挪动一分。
朝思暮想了好几年,终究能够拥她入怀,倒是如许的景象。
楚晴已经有些麻痹了,美满是凭着本能抱住车辕不放,直到魏明俊喊了三声才复苏过来,摸索着先用右手抓住鞭子,在手上缠了两道,再伸出左手缠了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