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瑾听到脚步声,见是她,俊美的脸颊立即浮起和顺的浅笑,“没甚么事吧?厨房已经做好了饭,你饿不饿?”
“让她在悠然居待着就成,别让进观月轩来,观月轩和摘星楼是我们的地盘,不欢迎外人。”
若非天子下旨赐婚,她还是不会嫁给他。
周琳下炕拉起她的手一并在炕边坐下,笑道:“刚还跟娘说到你,让我跟你学针线,你晓得,我最不耐烦做这些了。”
听起来是想让小两口过得安顺些,可细心一捉摸,谁家女人都是娇生惯养的,嫁给个如许的人还得到处受委曲吃闷亏,换做是谁都咽不下这气。
楚晴默了默,俄然开口问道:“你为甚么想起来要去宁夏?”
“是该说一声,”楚晴柔声道,“已颠末端头三天,要不明儿烧点纸钱祭拜一下?”
高氏笑道:“天热懒怠转动都不肯出门,按理早该上门给老夫人问安才对。”酬酢几句,忽地重重叹了口气,“提及来,能接这门婚事真恰是我们攀附了国公府,阿瑾自小不成器,打十三四岁就在青楼楚馆里混,伯爷打过骂过都改不了这性子,前后又闹出好几桩丑事,要不如何拖到这么大年纪还说不上婚事。”
周成瑾喟叹一声,低头吻在她眼角,泪落入口中,淡淡的腥咸,他的唇沿着那泪痕自上而下,滑过脸颊,停在她唇上。
楚晴愣住步子听了会儿,不由又想起那片广袤的蒲公英,秋风瑟瑟而过,枯黄的草叶在风中摇摆。
莹白如玉的脸上泪珠晶莹剔透,衬着那张小脸楚楚不幸。
只是,有些事情,贰内心明白就好,不必然非得奉告她。
楚晴定了会儿神,压下心头的酸涩,跨进门槛。
即便忍得三天两端,也不能忍一年半载。
“伯爷整天因他头疼,我也跟着焦急上火的,谁知阿瑾挺有福分,先是阴差阳错救了府上二少爷,厥后传闻跟明远侯家魏二爷一起赶走劫匪,也真是巧……既然结婚了,阿晴便漂亮些,受些委曲,多包涵着阿瑾,男人都朝三暮四的,只要别闹得过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家和万事兴嘛,再者大长公主最心疼阿瑾,别惹得长辈跟着忧心。”
那边因为衣衫扯动,暴露一小截肌肤。
先把周成瑾踩到泥里头,又让她多忍耐多包涵,即便受了委曲也不准闹,因为大长公主的心偏在周成瑾身上,闹了也没好果子吃。
动机刚闪过,楚晴便狠狠地将它挥散。
有了表面,大抵的□□就差不了,内里细枝末节的留给周琳自个儿绣就成。
“你……”楚晴眼圈垂垂泛出红色,之前她听楚晟说过,当时只觉得周成瑾是拿她当噱头,现在不知为何倒是信了,内心更加酸得不成滋味。
母女俩正说着,便听内里春草扬声道,“大奶奶过来了。”紧接着翠绿色的门帘被撩起,春草引着身穿大红色绉纱袄子水红色罗裙的楚晴走出去。
尚未进门,听到有埙声自院子传出来,浑厚悲惨,似是雁叫声声,高远的天涯,一队大雁正回归南边,又似是秋雨淅沥,滴滴答答敲打着未眠人的夜窗。
高氏嗔道:“没诚意,你嫂子想吃甚么不会本身叮咛厨房?”
抬手悄悄地回抱在他腰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