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文氏来了。
楚晴微微一笑，应道：“好。”
暮夏冷冷地说：“几位请吧，我家奶奶身子不舒畅。”
“二太太跟文家舅太太另有文家大奶奶一同过来了，因在外头吵吵嚷嚷地不像话，我先带到了悠然居。奶奶如果不得空，我这就打发她们归去。”
文氏臊得脸红。
刚喊两声，小厮不知从那里取出块布，干脆利索地塞进她口中。
文氏倒是坐立难安。
楚晴垂眸，淡然道：“好生接待着，我换身衣裳就畴昔。”
文氏含含糊混地没开口，嫂子已经“咣当”一声把茶盅顿在桌面上，茶水漾出来，顺着桌边往下淌。
楚晴笑盈盈地说：“我倒感觉她忠心护主非常可贵，伯母没瞥见，要不是暮夏拉着，这位文太太差点就把手指戳到我眼睛里了。”
文氏心中有愧，但在楚晴面前倒是理直气壮惯了的，便冷着脸道：“晴丫头，不是伯母说你，这类不懂礼数的丫环还是从速打收回去，免得扳连你的名声。”
楚晴冷冷地回视着她，半点没有怜悯，“你想死有得是体例，绝食撞墙用剪刀抹脖子，再不济咬断舌头也能死。”
韩娇痛恨地瞪她一眼，走了……
不紧不慢地进了悠然居，楚晴先朝文氏福了福，又对文家嫂子与韩娇点点头，含笑问道：“二伯母怎地想起过来了，有事？”
暮夏当真地考虑半晌，“我这就留点心，看着府里哪个小厮长得扎眼。”
嫂子气得打跌，看着文氏道：“你瞧瞧，主子说话，她一个下人乱插嘴，这是哪家的端方？”
周家这么有钱，文壮平白无端遭这一通罪，不但要争口气，还得把看病问诊的银钱要出来。
嫂子吓傻了，她去过国公府，晓得越是权朱紫家端方越重，小厮是不能在内院走动的，连粗活都是婆子在干。
“我跟着奶奶，按事理，奶奶身边该有两个管事嬷嬷，现在只要问秋一个，阿谁空缺我想顶上。”暮夏理直气壮地说。
文家嫂子睁大眼睛打量着屋里的安排。
不管楚晴有没有错，按理她是该顾及着面子，就是带两只西瓜来，也比如许气势汹汹地白手闯门要好。
暮夏见状，一把扒开她的手，“放尊敬点，你算哪门子长辈？我家奶奶婆家姓周，娘家姓楚，五服以内还真找不出你来。”
楚晴咬牙盯着文氏，“到底是如何回事，楚晚比我更明白。”默一默，低声道：“我累了，送客！”
楚晴性子软和，又没颠末事儿，先把她震住了如何也好说话。她要敢不平从，就告她个不敬不孝的罪名。
出了观月轩，正瞧见寻欢在门旁等着，规端方矩地行个礼，低着头道：“回奶奶，明天大爷看到文家小子出言不逊就经验了他一顿……悠然居外头有小厮服侍，到时奶奶让人唤一声就行。”
点心倒还罢了，果蔬摆得是鸭蛋大小的杏子，黄澄澄的惹人眼馋。
浅碧是大长公主贴身服侍的丫环，还是头一次往这边来。
嫂子听她这般说，显得自家气势矮了很多，又见浅碧二十出头是个丫头打扮，便没放在眼里，还是举头挺胸地对着楚晴道：“我家壮哥儿平白无端捱了揍，一整天没有下炕，看病的银子花了无数，你总得给个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