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续道:“二女人、三女人就不消提了,一个高嫁到王府,收支不比平凡人家自在,一个自从出阁就再没回过娘家门,五女人自打有身后且是张扬了一阵子,也就头六七日的工夫,返来哭闹说五姑爷纳了个妾,还是个良妾。阿景去找过五姑爷,五姑爷说五女人整天就把心机放在几个丫环身上,既然她这么爱争风妒忌,不纳妾实在对不住她这天禀。”
浅碧带着丫环将箱笼抬过来,拿出一样,周成瑾对着嫁奁票据就勾上一笔,楚晴则照驰名录别的誊写一份。
“也不说留一口给我,”周成瑾佯装绝望,作势去她口中撷取,楚晴忙不迭地避开。
茶水说不上苦,而是带着丝甜。
此中便有养着粉色莲花的那对钧窑出的天青色碟子。
明氏“呵”一声笑了,“哪能这么折腾人家女人?人家本就是京都人,祖父曾在太常寺做过寺丞,传闻为人挺清正。因父亲想走门路仍回京都任职,不舍得把女儿留在太原,以是女人满十四岁就送到京都来,仲春份及笄,现在已经十五了。”
楚晴脸旁暴露一丝和顺的笑意,“大伯母是如何想的?”
明氏又道:“另有两件丧事得奉告你,前天你大嫂诊出喜脉了,说怀了两个多月,因日子浅就没有往外张扬。你得提示姑爷,那事得悠着点儿来,年事还小,等过上一年,十七岁怀上十八岁生也不晚。”
楚晟本年十八,看年纪倒合适。
“有人给楚晟提了门婚事,是太原知府家的嫡长女,传闻长相挺周正,知书达理的,说定了过几天选个合适的机遇相看相看。”
一大早,楚晴就与周成瑾来到乐安居清算大长公主的嫁奁。
明氏笑笑,将周成瑾与程光加明天拜访卫国公的事情说了遍,“你二伯父一言既出不能失期,可他实在不想休弃文氏。再者国公府向来没有休妻之男,也没有大归之妇,为了阖府的名誉着想,也是因为文氏已近不惑之年,撵回娘家去甚么脸面都没了。”
明氏看到四周松柏富强,环境非常平静,又主张到固然有婆子小厮走动,但并无鼓噪嬉闹之声,不由点点头。
暮夏放下茶便退了出去。
明氏乐呵呵地问:“姑爷还操心这些琐事?”
明氏估摸着尺寸晓得是周成瑾的衣裳,脸上暴露几分笑意,不客气地上炕坐在了东面。
楚晴笑着另取了一本册子,将这十几张画作录上。
明氏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口,“如果我是你,定然但愿要休了她。老夫人顾忌文氏的脸面,可谁会想到你的名誉?倘若真的任由文壮满嘴胡吣,你还如何在京都安身?便是把文氏和文壮千刀万剐都不敷以解恨。可从我这态度来讲,我不但愿文氏被休。
周成瑾昂首噙住了那张红唇,低低道:“我挑了二十多幅书画返来,你得空添到嫁奁票据上,今后留给孩子们。对了,再选两幅岳父喜好的,这几天我送畴昔。”
明氏叹一口气,“要说你二伯母脾气急,也是被你大姐夫气得,前几天赋晓得本来你大姐夫外头养着个外室,早就生了儿子,现在都有五六岁了,说要接到府里开蒙。”
楚晴闹了个大红脸,仓猝转移话题,“另一件丧事是甚么?”
楚晴心中一暖,周成瑾固然爱跟她闹,可当着丫环却老是顾及她的面子,未曾让她失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