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暗自惊奇,按申明氏早就应当给她吃了放心丸,他们并没有非得逼迫她被休才完。再说有四皇子和楚晚在场,文氏应当满面东风热忱弥漫地待客才符合她一贯的做法。
周成瑾的面貌向来惹人谛视,现在脸上落下疤痕虽减了几分俊美,却增了很多刚毅,眉宇之间不再是昔日的邪肆流气,而是暖和舒朗。
周成瑾紧挨着楚晴坐下,搂着她的纤腰,“悍妻有甚么不好,三姑六婆平常喜好群情这家如何,哪家如何,实在内心都恋慕那些夫君听话体贴媳妇的人。并且,我这还是荡子转头只为娇妻,你说别人还不妒忌死你?”
韩娇也没好到那里去,身上除了青紫就是咬痕,伤痕累累。
此时的楚澍就像个等候被嘉奖的孩子,楚晴顿时了解了周成瑾不遗余力拍马屁的行动,笑道:“恭喜爹爹的雕工又精进了,前次爹爹已经给我刻过一个印章了,是雕着石榴花的,如何又刻一个?”
仵作来验尸时当场数过,足足四十多个血洞穴,流出来的血将褥子都渗入了,可见韩娇是如何地恨他,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
作为一个老婆,这有甚么过分的,如何会担不起?
她先是不信的,有些人就会装,比如四皇子,在外头或者当着外人的面,四皇子也是和顺有礼,但公开里对她除了冷视,最多就是居高临下俯瞰着她,口气冷得像冰,“你已经有了王妃的名分,还期望甚么?你要的,你能担得起吗?”
明氏从小丫环嘴里听到这番话,内心直乐,又怕楚晴面子撑不住,少不得假装不晓得,倒是提起楚晟的事儿,“……定在初十那天在妙应寺相看,恰好我们一道畴昔,你也帮着掌掌眼。初十早早走,住一夜,十一吃过午餐就返来。”
楚晚瞧着楚晴脸上不经意披收回的光彩,既是欣喜,又感觉刺目。
两人先给卫国公伉俪施礼,又拜见四皇子跟楚晚。
“是把我当作河东狮了?”楚晴压在心头的巨石落了地,可想想又不忿,嘟哝着道:“你是不是用心的?我就是担忧你出事,让人取看看,没想着催你返来。”
一枚青田玉的,雕成数竿翠竹,取节节高的寄意,印面刻着楚晟的名字。
可当看到两人四目交投时,周成瑾刹时温和的目光和楚晴不经意的脸红,她才是信了。
问秋斥道:“哪幼年了你的柿饼子吃了,眼巴巴地惦记这个,还不快去把奶奶的物品清算好?”
明显是正理,反而说得头头是道,楚晴哭笑不得,一时竟想不出辩驳的话来。
楚晴瞧一眼周成瑾,“住到十四。”
文家嫂子上门来撒泼,说韩娇是从国公府嫁畴昔的,要国公府偿命,楚渐亲身叮咛人将她打了出去。又警告文氏,自此不准回娘家,倘若归去,那就永久别返来。
周成瑾忙抓过她的手,低声安抚,“没甚么大事,我逗你玩儿呢……就是昨晚你让人找我,有些人开了几句打趣。”
想想也是,楚晴聪明又情愿至心对别人,怎能够过得不好?
楚晴唏嘘不已,想起那天韩娇临走前痛恨的眼神,“你既然揍了他,为甚么不打死他?”
正站在门口感慨,忽听身后传来女子清脆却略带傲慢的声音,“这不是周大奶奶吗?”
韩娇在饭里下药,百口人睡得人事不省,韩娇用剪刀将文壮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