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酒量不好，偏生喜好喝，喝醉了不免胡来，特别周成瑾向来脸皮厚，就会花言巧语地利用她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夜已见深，寒气上来，加上观月轩被四周松柏围着，本就比别处凉，周成瑾怕她冷着，便将席面摆在大炕上。
周成瑜不出不测埠落榜了，没过几天皇上的旨意也下来了，银安和亲南越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究竟，年底南越那边就会来人接亲。
衣衫悄无声气地滑落，楚晴低低嚷了声，“冷。”
入目是他黑亮的眼眸，映照出醉人的月色，目光灼灼。稠密的黑发直直地垂着，散在她耳边，有些痒。
周成瑾半拥着楚晴低低轻柔地问：“你困不困？”
“又不知绞头发，都说过多少回了。”楚晴嘟哝着到净房取过帕子裹住他的发，部下用心用力拧了两把，再展开帕子，上面几根墨发。
楚晴见了不免心疼。
楚晴想生机，可对着这张俊脸又实在发作不出来，手指抚上他脸颊那道伤疤，抱怨道：“擦了这些时候的药，也没见好多少，想来太医也是没数的，就会信口开河。”
酸辣黄瓜、酱汁豆角，清炒笋丝和一碟卤鸡爪，再就是一盆煮花生。
不消问，定然是周成瑾替她换过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楚晴才醒来，头顶是雪青色画着泼墨山川画的绡纱帐帘，周成瑾却不在。
楚澍欣喜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周成瑾覆上她，炽热的身子抵着她，唇紧贴在她唇上，“如许还冷吗？”
楚晴轻笑，启唇主动亲吻他，“好了一点儿，可还是冷。”声音里有本身也未曾发觉的娇柔，很明显是在等候着甚么。
言外之意，银安跟周成瑜虽不是私定毕生可也算是暗中有来往，如果冒然赐婚，厥后人有样学样天下女子的民风岂不就被带坏了。
周成瑾上值以后，下过一场秋雨，气候紧接着就冷起来了。
最好的成果就是把银平拘在眼皮子底下，连都城都不出，在那些过气或者式微的勋贵间找个适龄公子嫁掉就行。
周成瑾却回声出去，穿件半旧的月红色道袍，因才刚沐浴过，头发湿漉漉地披垂着，有好闻的皂角的暗香，脸上笑容温暖俊美活泼。
没了烛光的滋扰，乌黑的月色水银般倾泻下来，在屋内洒下一片清辉。
酒温在暖窠里，应景的桂花香。
曲罢，楚晴咬了唇，不屑道：“不好听，谁家的凤求凰吹成如许？”
这本是琴曲的，被他吹来，淡了古琴中的热烈，却多了些小意，呢呢喃喃间似恋人间的低语，又似半夜无人时耳鬓厮磨的喘气。
现在有个沈在野一门心机鼓吹仁政已经让她心烦了，再有个南越从中搅和，将来会如何还真难说。
倒是一曲《凤求凰》。
月上中天，一碟鸡爪子见了底儿，楚晴也略有醉意，周成瑾换人将杯碟撤下去，打发她们退下，亲身服侍楚晴洗手净面，又吹熄蜡烛，抱着楚晴上了炕。
“不疼不痒的，随它去吧，归正也不碍甚么。”周成瑾含笑，忽而叹了声，“再过两日我就要去当值了，你如果无聊就去祖母那边坐坐，或者返国公府看看也成，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侍卫，我把寻欢留给你，他脑筋活，街面上的人也熟，做点甚么事情都便利。”
心念几转，顺德天子已决定下来，正要开口，发觉衣袖被谢贵妃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