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见了好笑,推推她,“也累了一天,睡去吧,我这里不消人服侍。”
冬乐拿起楚晴刚才缝的衣衫,对着烛光细心地看了看,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炕柜的抽屉里,“主子这么在乎大爷,必定是安插了人的。奶奶的绣工真好,收起来给大爷做个念想吧。”
简朴地吃了点晚餐,楚晴将这几天裁好的布料拿出来,是给周成瑾裁的秋衫,宝蓝色的杭绸直缀,衣衿跟袍摆绣了松枝。周成瑾生得白,配宝蓝色格外亮眼,楚晴感觉有些轻浮,就筹算缀上道灰蓝色的襕边。
“千真万确,我但是没说半点谎话,那次半夏手里头忙,使唤谷雨倒杯水,刚烧开滚烫的水就这么给端上来了,差点把半夏的舌头烫熟了。一杯茶全洒了,刚好那天半夏穿了件新做的月红色裙子,茶渍染上去底子就洗不掉,只好绣了朵月季讳饰着,突破茶盅还被问秋姐姐罚了二十文。半夏再不敢教唆小丫头,使唤不起。”
冬乐并未否定,自顾自地说:“大爷跟主子自□□好,乃至同吃同睡同榻而眠。主子如果得了江山也会分给大爷一半的,可大爷有了奶奶便想放手,只愿当个闲散侯爷。好男儿当建功立业,岂能耽于内室之乐?奶奶没有获咎人,就是嫁错了人……”顿一下,眼神充满了怜悯,“或者,该劝着大爷把心多用在主子身上,别独占大爷的心机。”
楚晴笑道:“归正她们也听不见,你就随便编排。”
“我学着呢,”暮夏极有眼色地上前给她揉肩,忽地又笑,“问秋姐姐焦急要孩子呢,前儿夜里我听她在观音前叩首,说请菩萨赐给她个孩子,如果得偿所愿,必然茹素三年迟早祭奠。怀了孩子最紧如果多滋补,哪能吃三年素?”
不等起家,俄然惊呼出声歪在一旁。
暮夏挑亮蜡烛陪在中间打络子,没多久,头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