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面共二十四道菜，撤除八道冷盘外，有八道主菜是从醉仙楼叫的，八道辅菜则是府里厨房做的，满满铛铛地摆了一桌子。
隔着老远，便有梅的暗香传来。
孙月娥是太后娘家忠勤伯府的女人，在孙女辈中行七。
趁着世人用餐，楚晴悄声问周琳，“传闻两位公主也来了，是哪位？”
“菊花茶泡起来很简朴，加上枸杞也好喝，对身子也好，”楚晴细细地先容，“别的茉莉花、金银花也是能够泡茶喝，只是茉莉配毛尖，金银花配六安茶更对口味，姐姐不防尝尝。”
“味道极好，”周琳赞不断口，“我最怕苦，归去也还是沏了茶来喝。”
是和静大长公主府，难怪喝茶如此讲究。
行至四房院门前，语秋等在那边笑道：“公然不巧，大少爷带着表少爷等人正在作画，另有一刻钟怕就得了。大少爷请女人们临时一避，稍后再给女人赔罪。”
招手又叫问秋泡了其他茶来。
说罢，牵了周琳的手将她引到四房院。
楚家的席面既没有鱼翅，也没有熊掌，很明显是嫌弃层次低。
楚晴也笑着伸谢，又问语秋，“是大夫人那边的表少爷？”
京都姓周的人家很多，单是簪缨之家就有三家。
周琳伸手揭开盅盖，悄悄叹了声，就见细润的甜白瓷茶盅里，水面漂泊着两朵小小杭白菊，透过廓清澈底的茶水能够看到杯底数枝翠绿碧绿的茶叶正渐渐舒卷了嫩芽。
周琳笑道：“鱼翅熊掌哪月不得吃四五回，都腻死了，也就孙姐姐每天惦记取。依我来看，还真比不上这香葱烧海参和芙蓉干贝让人有胃口。”
楚晴闻言便笑，“实在四房院那边的梅花更好，我带你畴昔瞧瞧，瞧中了哪一枝带归去给二女人赏玩。”
“闻起来就感觉必定好喝，”周琳用盅盖将菊花拂到一旁，浅浅地啜了口，“苦中带甜，是放了冰糖么？”
万晋国的端方说不上严苛，平常女子也能上酒楼用饭，但在坐的都是贵女，却等闲不能出门。即便是上酒楼，也得家里兄长陪着，先清出伶仃的空间，以免被人冲撞。
“对，是大夫人娘家兄长的二公子，明天赶着城门关之前到的，今儿特地来给国公爷贺寿，传闻要留在京都筹办春闱。”不愧是语秋，探听事情非常详细。
周琳听她说的风趣，更加加快了法度。
这般说法，大师都只是玩话，偶然中却化解了刚才的难堪。
两人正低声说着悄悄话，只听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实在提及来，醉仙楼最特长的还是蟹粉鱼翅，鱼翅爽滑细致，百吃不厌，另有道煨熊掌极驰名，可贵的肥而不腻，可惜……”
有如许一名兄长在面前比着，并且还是那样的名声，楚晴悄悄替周琳憋屈。
周琳来之前探听过卫国公府的事情，也略略晓得一点儿，本想楚晴自小就没有爹娘在身边，实在有些不幸。可瞧楚晴落落风雅安然无惧的神态，又感觉可敬。
两人长得并不像，起码周琳不如她兄长貌美。
“那就多谢了，”周琳喜道，“我养了五六盆水仙，专门请人雕过，转头送你一盆。”
一枝是枝繁花茂的宫粉梅，另一枝倒是疏朗有度的绿萼梅，不管从枝形还是花苞来看，都属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