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看着她不厌其烦地一匹匹地抖开,手指一寸寸地顺着布料的纹路摸畴昔,不像是试衣,却像是……找东西!
前几日杏娘说进贼,语秋也借口翻妆盒,难不成真的是找东西?
行至梅林,便觉暗香袭人,楚晓抬头看着满树的浅粉嫩白,脸上有半晌的茫然,“丰年四叔用梅花揉碎捣出浆汁来熏纸笺,我不谨慎把一盆汁子碰洒了,四叔瞪着眼凶我,四婶婶哄我进屋吃窝丝糖,不谨慎把牙齿粘了下来,害得四婶婶被娘亲叱骂。”
“这缎子真是精密,现现在的妆花缎也不像之前紧实了。”
十二匹布整整齐齐地摆在长案上,楚晓渐渐踱畴昔,一匹匹地让素云抖开,搭在身上试。
女为悦己者容,本来娘亲是喜好父亲的。
还是文氏见她神采不好才愣住嘴,让厨房送了适口的饭食来。
“大姐姐又生分了,那里累着了?”楚晴撅着嘴,圆溜溜的大眼睛瞪得老迈,忽而脑筋一转,笑着建议,“大伯母娘家就织布,传闻大伯母光布料就陪嫁了上百匹,要不大姐姐到大房院瞧瞧,大伯母必定有。”
她这是盘算主张要看个分了然,楚晴不由哂笑,目光落在楚晓脸上。
楚晓不笨,这事做在楚晴头上能够,真要劳烦到明氏,她但是半点不占理儿了。古往今来,断没有为了奉迎婆家侄媳妇而折腾娘家伯母的事儿。
那会儿楚晓正换牙,该是六七岁的年纪吧?
送了楚晓出去,楚晴让老苍头伉俪关上大门,进到厅堂,让杏娘拿来纸笔,寂然道:“恰好翻滚出来了,就把娘亲的嫁奁理一理,本来这本你收着,别的抄一本放到我那边。”
总归在外人眼里,她是被老夫人留了小半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