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尚在踌躇,见中间的文壮已挪动着肥胖的身材跑畴昔,也跟了上去。
可进外院轻易,进内宅却难,他总不能再横冲直撞地闯进二门,何况他连楚晴的住处叫甚么都不清楚。
问秋见楚曈姐妹出来已经停了呼喊,桃花却仍叫个不断。
……
长案上,笔墨纸砚摆放得整整齐齐,案边放着两册兵法,还是前次他找出来随便看的。
大不了他赔个不是就罢了。
小女人多数怕蛇,桃花也不例外,拉着问秋的手站在一处,再不敢往前,只晓得大声呼救,“来人啊,有蛇。”
他与楚晟一起来过汲古阁很多次,也曾获得过卫国公的答应,可出去读书,故而对这里并不陌生,上了楼梯直奔长案。
楚晴瞧一眼假山,稍沉吟了下,小声道:“待会桃花过来,你且迟延一阵子,暮夏归去取东西了……我在四房院屋后那条小道上等你们。”说罢猫了腰,借着冬青丛的讳饰躲到大树后,渐渐往四房院走。
问秋指着远处向这边走的三人,“看着像是文家的两个表少爷。”
在史部那一排,较着有两本是才被人翻过的。
他只幸亏楼劣等,一等就是半上午。
文壮先前还感觉怀里的人转动,如何搂着搂着就不动了,低头一看,人都翻了白眼,顿时额头沁出满脑筋的汗,手一松,将楚曈摔在了地上。
隔着小半个府邸的大房院,楚溥也正沉着脸问楚曈,“你当真看到了蛇?一大早你不来给母亲存候,跑到假山那里干甚么?”
周成瑾步子迈得急,擦着楚晴身边,“蹬蹬蹬”上了楼,擦肩而过的刹时,缓慢地将一个匣子塞到楚晴手里。
楚晴从阁房出来,气呼呼地说:“嬷嬷拆了镶珠花吧,或者留着赏人也行。”
楚晞尖叫着喊“姐姐”,婆子们也感觉不对劲儿,有的往大房院回事,有的就向外院跑着去请府医,另有的恨本身苦衷多,“早晓得来看甚么热烈,真要惹上性命官司可如何活啊?”
文壮觉得是楚晴跟她阿谁小丫环,大喜过望,顺势把人搂在怀里。
这两条木头蛇都是楚景送她的,雕镂得栩栩如生不说,蛇身的枢纽还是活的,抓着尾巴身子会主动一弯一弯地扭动。
楚晴低声叮咛暮夏两句,暮夏听罢眼睛一亮,随即皱了眉头,脸上显出难色,最后还是不情不肯地跑了。
“对,是我娘的,”楚晴又指着头上的小簪,“这个是大伯母给的,都雅吗?”
立室有了孩子的婆娘,早没了年青女人的羞怯,站在中间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两人除了搂抱以外再来点别的刺激的行动,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这是哪家的女人?不像是府里的。”
就在世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曈时,没有人重视暮夏白着脸从假山中间的树后闪过,小跑着奔到四房院屋后,把掖在怀里的东西往楚晴手里一塞,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我再也不动这玩意儿了。”
楚晴凝神看了看,文氏大丫环桃花身后公然跟着两个少年,打头的穿身宝蓝色长袍,因为胖,走起路来摇摇摆晃地像只水鸭子,就是文家老迈文壮,前面东张西望的是老二文勇。
问秋记得清楚,中秋节那次,也是偶然中碰到这哥俩,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楚晴,眼里几近要窜出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