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曈一把推开她,“滚蛋,谁敢动我的头发?”
楚曈立时呆住,她之前听楚溥讲过,楚家的家庙在京都西郊,养了十二三个小尼姑,长年供奉着楚家祖宗的香火。
两个婆子则利索地把楚曈的两手别在了身后,一人攥着她的手,另一人摁住她的头,桂嬷嬷操起剪刀,手起刀落,乌黑油亮的头发便掉了满地。
楚溥不吭声,迈着大步往外走,三个婆子紧紧地跟在背面。
明家行商已经四代,先前旁支人缘际会曾娶过一个官家蜜斯,蜜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经济俗务却半点不懂,常常被下人们乱来。
第二每天刚亮,楚溥神清气爽地起床穿衣,独自去净房洗了脸,又叮咛石榴到厨房要一碗粥和一碟花卷来。
不知为何,明氏看到这场景表情突然放松下来,就像灰尘落地,终究不再提心吊胆了。
桂嬷嬷上前叩了门,好半天赋有小丫头不耐烦地问道:“谁呀?”
之前楚家是两不相帮,不管是太子还是二皇子都没干系,可现在,楚家女人都跟人搂在一起了,说不定明天宫里就会下旨纳侧妃或者姨娘了。
楚溥沉声反复一遍,“拿剪刀把三女人的头发绞了。”
楚晴的事儿好说,是周成瑾行事无状,且只隔着衣裳被攥住了胳膊,并未曾被外人瞥见,掀不刮风波来。
并且明氏参加今后,楚曈也还是小鸟依人般偎在二皇子怀里。
楚溥见状喝道:“不剪也罢,我这就叮咛人备车连夜送到家庙去。”
可楚曈倒是被数十人围观了的。
楚溥扫一眼石榴薄弱的身材,“找几个粗使的洒扫婆子有力量。”
楚溥静坐半晌吹了灯,洁白的月光透过窗帘的裂缝钻出去,在地上画下一道敞亮的光影。楚溥极快地脱衣上了床,展臂将明氏揽在怀里……
楚晚很感不测。
“都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小丫头打着呵欠,拖拖沓拉地走近,“半夜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明氏似是看破了她的心机,却不解释,只笑着提及一段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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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体味的明氏,怎能够会藉庶女们的婚事来拿捏胡氏?
到宫里赏灯的人大半都在玉液池附件,这事儿不管如何讳饰不畴昔。
明氏笑道:“你们年纪也不算小了,今后老是要当家主持中馈的,早打仗碎务没有坏处。临时管上三个月,到了三个月头上你们换一下,两三年下来,府里各处的枢纽都明白了,今后每月只看账簿就晓得那里被人动过手脚,再不会被人蒙蔽。”
谢贵妃早,可有人比她更早,已经有人在乾清宫门口兜圈子了。
世人分头散去。
中间寺人悄声道:“云大人来了有些时候了,说要见皇上参奏二殿下……”
听闻此言,楚溥怒极,几近要抬手给她一嘴巴子,可手臂刚抬起又放了下来,温声问道:“是你娘说的,休了夫人,我们四人就能跟之前一样了?”
桂嬷嬷从怀里取出剪刀,笑着劝道:“三女人进屋坐着吧,就着灯亮堂些。”伸手便要去扶她。
明氏应一声,送了他出门。
“不消,吃得很多,”明氏找了锦缎披风给他披上,“外头起了风,好歹遮着点儿。这个时候出去,也许父亲已经歇下了。”
明天早晨宫里出了丧事,刚进宫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