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氏瞧一眼窗外,道:“这是东街,满京都最繁华的地段,沿街两边近百家铺子,就没有不赢利的。”
大伯父楚溥已经五年没有回家,上一次返来把年仅十三岁的楚昊带去了宁夏。现在能够回家过年,应当算是功德吧,为甚么明氏并不欢乐?
楚晴嘟着嘴甜甜地笑:“伯娘,我晓得,定不会失了府里的颜面。”
路上的雪已被铲到一旁,可架不住气候冷,青石板上还是结了层薄冰,不留意脚下就会一滑。楚晴谨慎地扶着明氏,轻声道:“伯娘有甚么不高兴的事?”
声音不高不低,刚好叫屋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家铺子点心口味好,楚晓买来贡献老夫人并无可厚非,只不过别往脸上贴金,十文一斤的点心非得说成花了二两银子,也别踩着楚晴来举高本身。
问秋搬了车凳过来,石榴先扶着明氏下车,接着楚晴扶住问秋的手也下了车。
“你这丫头,原是扯了翡翠做幌子,”文老夫人“噗嗤”就笑了,细心瞧了瞧楚晴,见她小脸只巴掌大,腮帮子却圆润,肉嘟嘟的,一双小手伸出来,明晃晃四个小肉坑,既是惹人爱好。
等过得几年,即便楚晴再提起,就只装胡涂或者敷衍被猫儿突破了就是。
“最好不过,”楚晴雀跃着,“那我让丫头把午餐送到大伯母那边去。”转头央了翡翠,“费事姐姐跟暮夏说一声,让问秋取了饭送到大房院,另有记取往二伯母那边取梅瓶。”又冲翡翠招招手,俯在她耳边道:“不白使唤姐姐,下午出门趁便到八珍楼买两只酱猪手来,少不得分一半给姐姐尝尝。”
楚晴随在明氏身掉队了店铺,刚摘掉帷帽就感受一道炽热的视野盯在本身脸上……
提及来,一只梅瓶算不得甚么,可楚晴那只上面绘了美人翠竹,美人身形与楚晚有两分类似不说,中间还题着“晚来风吹急”的字样,正合了楚晚的“晚”字。故而,楚晚一见就爱上了。
看着时候不早,明氏叫了楚晴一并分开。
楚晴眸光闪了闪,“想必十文一斤的点心也入不了祖母的眼,那我就少买点自个儿尝尝,给哥哥姐姐们也带点儿。”
真彩楼是明氏的嫁奁。
本来正大光亮地讨要,楚晴也不见得不给,可楚晚抹不上面子来,文氏更不好跟个长辈要东西,便想出个馊主张,就是拖着不给,谅楚晴也不敢三番五次地讨要。
徐嬷嬷和问秋、语秋便是当时候进的府。
稍事安息,两人便出门,虽是轻车简从,可也带了两辆车与六个侍卫。
特别此次裁衣服,按着平常楚晴的脾气,针线房给换了布料,她就该忍气吞声地认了,而不是闹腾到老夫人这里来。
明氏与楚晴坐一辆车,让石榴跟车服侍着,桂嬷嬷跟徐嬷嬷和问秋则在后一辆车上。
母女俩一唱一和,既显摆楚晓孝敬,又显摆农户富有。
想起来明氏就替楚晴委曲。
文老夫人故作愤怒,“好啊,连我身边的丫头都敢拉拢。”
楚晴就着石榴端来的水洗了手,笑眯眯地说:“行啊,只要伯娘不嫌我吃相丢脸,我巴不得每天来。”
文氏笑得满脸着花,“半子也是一片孝心,幸亏亲家夙来风雅,换了别人嘴上不说内心不免也会嘀咕。”
楚晓是家中长孙女,嫁得又好,很得老夫人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