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伸谢,托了托盘退下。
不愧是贡品中的贡品。
伴计似是发觉到甚么,兔子般窜进人群里,转眼没了踪迹。
楚晴抿唇笑了笑,想起昨夜在倚水阁试穿的、徐嬷嬷亲身画了模样做成的衣衫。
明氏正与掌柜说话,倒是石榴重视到这边,喝道:“这是府里五女人,不消号召,有叮咛自会唤你。”
掌柜极有眼力,看出楚晴心机,笑着解释,“单论珠子确切值不了这个价,这花冠是醉墨亲手镶成,万晋国仅此一只,要价实在不贵。若非店首要来,我们也不肯拿出来卖。”
楚晴晓得明氏富有,每个月送到大房院里的帐本都是厚厚一摞,却不成想单是在寸土寸金的东街就具有三间铺子。
竟是铺子里的伴计!
难怪文氏对明氏又是恨又是嫉,有这么个富有的妯娌的确压力太大了。
掌柜笑着点头,“恰是!”
明氏细细地前后打量番,“小孩子就该这么穿,你平常太素净了,今后多裁几条光鲜点儿的裙子,也该戴点亮眼的金饰。”
“以是也只公中这四千两,虽说你手里另有你娘的嫁奁,你外祖父为官廉洁,当初你娘嫁过来只要三十六抬嫁奁,也多是日用之物,既没田庄也没铺子,压箱底的银子倒是有一些……钱留在手里不消就是死的,阿晴,你想没想过买间铺子,今后多少有个进项?并且,管铺子跟管家大同小异,早点上手,今后你嫁了人也好管家……”
就在真彩楼斜劈面,还是阿谁刚被辞退的伴计,斜斜地靠着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唇微微翘着,脸上涓滴没有丢了饭碗的懊丧不安。
楚晴仰了头问:“就是阿谁出了花间集的醉墨?”
《花间集》是今春印刷的一本书,书中以花喻人,写了十六首诗,或豪放大气,或委宛和顺、或清丽动听,不但在士子间极富盛名,便是在闺阁中也传播甚广。
问秋知其意,悄声道:“那人过分无礼,掌柜已将他辞了。”
楚晴点点头,白嫩的手指在额帕上比划着,“正中镶块猫眼石,两边各一块碧玺石,伯娘感觉如何样?”
既然是醉墨所镶,倒也值这个价,楚晴笑着开口,“如此我就要了,转头把账单送到卫国公府,我在家里行五。”
回到车上,楚晴翻开匣子又取出南珠花冠来打量。提及来也怪,花冠甚是简朴,就是十几颗南珠围成环状,看上去并没甚么特别之处,遂叹道:“几十两银子的本钱,就因是醉墨所镶平白贵了一倍,转头我照这模样也镶一个花冠,说是醉墨的手笔,别人也分不出来。”
颠末这一遭,楚晴便有几分恹恹地,而明氏却兴趣颇高,让掌柜将各式宝石珠子一一取出来比在额帕上试,用了足足两刻钟才选定。又替楚晴选了个南珠花冠,花冠不大,可上面的珠子个个均匀圆润,模糊透着粉色,一看就代价不菲。
明氏对劲地点点头,“晴丫头穿上尝尝。”
明氏却又开口,“阿晴,你虽年纪小,也该早早为本身筹算起来了。”
“竟然还会制砚台?”楚晴惊奇,“也太短长了……也不知如何的人才会有这般技术。伯娘见过他吗?”
“天然见过,”明氏眸中浮起和顺的笑意,“不过是十几年前了,也不知他现在变成甚么模样了?”
掌柜笑呵呵地看向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