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此次返来后,还未曾与我好好说过话呢!”承儿摇了摇长安的手臂,微噘着嘴抱怨道。
“那么,你想聊些甚么呢?”
承儿听得连连赞叹,竟像是入了迷普通。长安所描述的那些充满了出色诡谲的策画对撞的经历,与他常日里所学的那些治国之道、御下之道全然分歧,如同为他翻开了新天下的大门。
那么姑姑,如有一日,倘若我们信心背叛,不再目标相一,届时,你又该如何待我?
“那么,对于帝王来讲,甚么才是大道呢?”承儿不由自主地问道。
小宫娥被她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瞥,更加战战兢兢了起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再不敢多言甚么。
亲情和信心,在你心中,究竟孰轻孰重?
崇安帝是个精干务实的帝王,不喜场面,也不好风雅。是以全部皇宫不见金砖玉瓦,也少见甚么养眼的景色,看起来很有几分俭朴结实之感。唯有依阳殿是个例外。
可如果真的到现在他们还如他幼时那样,事事替他拿主张,恐怕他的内心又是别的一番设法了吧!长安的眼里闪过一丝悲惨,遍及孤寂与防备,这,便是帝王之路!
“殿下,时候不早了,不若明日再饮吧!”小宫娥看着已微醺的女子,壮着胆量进言道。
“无甚大事,只是有些事需求好好想想,陛下归去歇息吧,不必忧心!”
长安倒是并不料外承儿会猎奇这个,便当真耐烦地报告起了这几年的经历。
崇安帝闻言,却没有顺势辞职。他缓徐行下台阶,走到主位旁,蹲了下去,像幼时那样将脑袋搁在长安的膝盖上,带着几分委曲道:“承儿但是做错了甚么,惹得姑姑不欢畅了?现在姑姑开口’陛下’,杜口’陛下’的,待承儿是越来越冷酷了!”
少年的眼神中闪过几分茫然、几分不知所措……
崇安帝忙敛了心神,回道:“路过,见到姑姑殿门大开着,便过来看看!”
长安设下酒杯,正了坐姿,又回到了承儿熟谙的模样。她笑了笑,道:“便是如此,那姑姑本日就陪你好好嗑叨嗑叨?”
长安点了点头:“他提出这三条国策的时候正值皇室与士族的冲突最最锋利的时候,很多人感觉他不智,在最不对的机会提出了这三条国策,乃至于激化了冲突。乃至很多年后,仍有人将前朝的毁灭归咎于此!可我却感觉,他是一个真正巨大的在朝者!因为哪怕在最危难的时候,他也没有健忘公器为上,没有把天下的需求放到权力的争夺前面去!”
这些年,他汲引了一多量庶族的年青官员,为的是甚么他本身内心清楚。并非是对老臣们心存嫌隙,只是出于一个帝王本能的对于权力的绝对节制的*。年青官员与老臣之间的对峙虽非他的授意,却一定不是他情愿看到的局面!他主政的时候还不长,那套帝王之术却如同本能普通,无师自通!
承儿欢乐地点了点头,那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倒是与幼时普通无二了。
只是到底还是喜静,只留了几个宫人在殿中打理顾问。是以这座在全部皇宫中仅此于天子的正和殿高贵的宫殿,却清冷得诡异。
承儿有几分不平气,反问道:“那照姑姑这么说来,历朝历代帝王所推行的’帝王心术’也都是小道?”
长安这些年过得平淡,幼年之时却也是极尽豪华,金尊玉贵般养大的。是以住回如许的寝宫却也并不会不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