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笑话!燕王若当真是个详确有谋算的人,也不至于把本来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现在都快连南朝都不如了!”石兰嗤笑道,“我劝左将军王还是不要信口开河得好,万一听了你的话我们贸冒然出兵,有所差池,你担负得起吗?”
慕容曲扫了一圈众臣,面色发沉:“如果南朝也参与此中,诸位就不敢打了?我鲜卑的好儿郎,何时竟变成了如许畏首畏尾的懦夫?”
长安也笑了:“您缺一个长于破局的执棋者,而我缺一个能激起我兴趣的好游戏!一拍即合,这可比因为名利的勾连高贵多了,不是吗?”
其他众臣实在也有很多是这个观点,只不过不敢说出口,怕万一猜错了,要当上干系。既然已经有人说了出来,世人便也纷繁跟着拥戴了起来。
忽尼耶出声安慰道:“主上不必忧心,现在开战,不但是我们,对其他两方来讲一样不是好机会!两方如果真的结合到了一起,恐怕也是中原出于无法,像南边乞助了,支出的代价想必也不小。如果我们做出罢战的姿势,想必中原那边是求之不得的!况,汉人最重名,忌讳师出知名,如果我们这边不先起兵,抛出把柄去,他们是千万不会先攻打我们的,他们也怕落得个凌辱寡族的恶名!”
慕容曲面色发沉,他缓缓转过甚,恰好对上了忽尼耶的眼睛,对刚正用庞大难辨的目光看着他。目光中有不忍有踌躇亦有不知所措。
长安桀骜地扬了扬眉:“当然!陛下不记得我是因为甚么才投奔你的了吗?”
他沉吟了一下,发问道:“中原与江南,两方虽同属一姓,之间的恩仇,倒是不共戴天的!南朝的君王如何会甘心摒弃前嫌,与之合作?”
“忽尼耶,你如何看?”他顺势问道。
“恐怕我们入彀了!中原和南朝已经有所勾连了!”石兰坦白,直接说出了心中的猜想。
慕容曲的神采间,终究沉着了下来。左都尉是慕容曲身边的老臣了,慕容曲对其是极其信重的。他的话,慕容曲还是情愿听上一听的。
中间的丞相倒是抚掌笑了出来:“妙极!陛下多虑了!此番行动不但不会激愤对方,还会让对方更加信赖我们对这场战役已经成竹在胸,是在逼着他们出兵!如果我们快速撤出了两地的兵马倒是显得我们内心发虚,底气不敷了!”
长放心中悄悄点了点头,这位陛下才干、心性皆非上乘,却到底另有一些可取之处。凭心而论,若她真的只是一个浅显的谋士臣子,是会被君王如许的胸怀和蔼度所打动的。
“先生过谦了!这本已是必死之局,现在却被先生重新盘活了!不知下一步,先生内心可有成算?”
长安收起了笑意,当真地看着燕王,道:“我会尽我所能,但陛下却也需做好失利的筹办。毕竟天意远胜人力,我非神,总有力有不逮的时候。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忽尼耶踌躇了一下,毕竟还是开口道:“臣下……臣下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燕王闻言,也不气恼,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怀止说的是究竟,倒是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不加讳饰地点出来:“那么,另有逆转的能够吗?”
长安沉吟了半晌道:“我也不瞒陛下,我能破得了‘局’,却破不开‘势’!现在天下三分,北方兵强马壮,江南敷裕富强,中原两面不靠,且位置居中,一旦战起,腹背受敌。能够说在三方中,目前处于最弱势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