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访的客人已经都走了,吊挂着的各式花灯悄悄摇摆,灯火透明间却有淡淡的灯影在微微流转。一片温馨中,威远侯夫人谢氏狠狠一拂袖,桌上一个描金点翠盖碗回声落地,清脆而清脆地啪得一声摔成了碎片。
只听得扑通一声,谢氏对着王老夫人跪倒在地,泣道:“娘,媳妇儿内心难受,难受啊!轻柔被指了这么不明不白的一件婚事,这才两个多月,传闻那边诚王府里,那安郡王的一个侍妾现在竟然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谢氏抽泣道:“娘,阿准已经好些年没有回京过过年了,本来我们娘几个还在边城陪着她,现在连我们都返来了,就他一人孤零零在那边,现在又有了轻柔的事,陛下他……他也忍心,如此对待忠良……”
“老迈老三媳妇,为娘晓得,因为老迈老三走的早,你们一向为没能给他们留下一儿半女而难过,但这是天意,就算他们本来早早纳了妾,没孩子还是没孩子,这都是必定的。再说了,你们都是那么好的女人,他们如果然孤负了你们,为娘第一个就分歧意。”
谢氏脸一红,嗫嚅道:“实在媳妇也曾说过给阿准纳个良妾……”
沈氏眼中寒光闪过,她沉声道:“娘,轻柔这个事,您拿个主张吧,这般摧辱我们家,有些血性的都受不了。娘如果同意,我们这便退了这个婚事,不管那甚么机会不机会的了。阿准一人在边城辛苦给天子戍边,这些事他都不清楚,如果他晓得了来龙去脉,怕是不晓得会干出甚么事来……”
王老夫人摆手道:“我养的儿子我清楚,就算阿准晓得了,他也不会做出甚么有违大义的事来。云霓,你一贯沉着,如此之语不成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