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凉茉如许在台上献出脂粉画,也不过尔尔,特别是那白白纱绢实在太太轻浮,以是画上去了,光彩画面就显得恍惚了,并且纱绢水淋淋的,不如纸张吸水。
如果西凉茉真有本领技惊四座,那么也只要西凉茉这位献艺配角才会真正获得朱紫们的青睐。
韩氏刚想出声禁止,却见西凉茉款步而出,安闲垂首跪在御前,柔声道:“臣女自幼痴顽,养在闺中,只识得一些调脂弄粉的粗浅技艺,若圣上不嫌污了眼,臣女倒是情愿献丑博圣上一笑。”
宴会场中心,西凉茉仿佛完整感受不到底下暗潮澎湃,只用心肠勾画着,大大小小的画笔在她指间一一掠过,挥毫姿势极尽娴雅,也吸引了一些并不那么暴躁的贵公子们的目光。
那脂粉一见水,便香气四溢,极其好闻,如兰似麝,却又不浓烈熏人,让众家蜜斯夫人们全都眼睛一亮,也不顾得群情嘲笑了,只盯着那些脂粉盘子。
不过如此罢了,还觉得有甚么特别之处呢。
这临来一笔,竟然将懵懂无知的丹儿也拖下水。
上首天子目光平平疲惫,似对这类邀宠把戏见怪不怪:“哦,那朕倒如果看看了,哪位是靖国公家的大蜜斯?”
此时,西凉茉转头看着西凉丹轻柔一笑:“四mm,请你为姐姐拨琴一曲可好,之前我们可都是说好了的呢。”
以脂粉溶于水中做胭脂画,固然有风雅艳趣之意境,却也不是甚么新奇事物,如同京中流行的薛涛签、桃花纸,都是用女儿脂粉经心所制,再用上好无香墨题字作画,便可让签纸无墨香稠浊,只余下女儿脂粉香气袭人。
她姿势恭谦而美好,语意带趣,虽看不清端倪,却连皇后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这一头韩氏母女心中暗自脑恨,那一头西凉茉已经开端伴着西凉丹的美好琴声拿着画笔开端‘挥毫泼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