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面色不改,程月棠轻笑点头。
“程女人?”
可杨越遥多疑,越是离帝王位近,他的狼子野心就越难以平复,夜里睡梦当中,经常梦见身边的兄弟个个要夺本身的性命,双双眼睛都在窥视,翘首瞻仰他的暴毙。
若不是因为药材的事情,还需杨季修去查探,程月棠也许不会那么赏光。
伴着沿路越来越暗的灯笼,程月棠也在杨季修的伴随下走到了秦国公府门外。
想着她推开了程夜朗卧房的门,看着那想要坐起家来,却又无能为力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几句与草药有关之事入耳,程月棠便将手中酒杯一搁,视野往斜劈面的一桌撇去。
程月棠也自发与杨季修相处,那么久防卫的心,竟莫名的有些放松。
程月棠不慌,站起家来,手磨平上衣上的褶皱:“先回府吧。”
“说来也奇特,本日可又有人来探听那两种药材了,你们说我们哥几个去找找看,是不是得发一笔?”
趁着夜色,程月棠模糊又回想起刚才杨季修的模样。
刚才光着一个脚丫子的男人,上前握住程月棠手腕,稍用了些力度就把程月棠拽到了跟前,充满酒气的呼吸伴着恶臭一阵阵的往程月棠脸上扑。
“那药希奇的很,你小子觉得想找就能找获得的?”
另一个男人手指轻叩了两声桌面:“不过以我看来找那药材的人,个个穿得贵气,不普通。他们这些有钱人家的人,找那药材干甚么,是不是又有劳什子郎中,道人说甚么延年益寿的屁话?”
“找药材的事情,暗里恐怕要多劳烦公子一些。”
想不到会在此处再见他。
程月棠回过神来,小啜了一口清茶:“公子好名字。”
避开了秦国公府,也不会因为欠下恩典落人话柄。
小蝶仓猝用手捂住被男人抹过的脸,又羞又恼地跺了顿脚:“细心你的手!明日就会生疮烂掉!”
看着程月棠面对药材一事的端庄模样,杨季修把方帕往怀中一收,微垂着眼眸点头。
“本日如何?身子骨可规复些了?”
“蜜斯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看都看过来了,陪哥几个坐下来喝一杯也不会如何样……呃……我们那桌好酒好肉多的是!”
看模样到底有些疏离。
程月棠却还是面带笑容在程夜朗的床榻边坐下。
杨越遥在还没有将四周兄弟除尽之前,一句句蜜语甘言,山盟海誓哄着当初阿谁断念塌地的程月棠,让程家变成他手中一把所向对抗的利刃,将能够威胁帝位的人搏斗殆尽。
眼下有人情愿去找,程月棠当然再乐意不过。
也许宿世对杨季修的印象不坏,干脆程月棠也不会如同一个带刺的刺猬锋芒相待。
杨季修就握着那带有女儿香的帕子,开口打趣道。
酒家里,桌上的吃食未完程月棠满上两杯茶水,低垂着眉眼。
“齐大人……”
程月棠刚提步,又被对方的一句话提起了兴趣,视野游移的朝着身后看去。
程月棠摇了点头:“我不累。”
杨季修点头:“不过这些光阴,我也刺探了些动静,女人如果想听,便再稍坐半晌。”
“定情信物?”
不过她更但愿是后者。
程月棠抬眸,那张熟悉的脸引入视线,莞尔间程月棠手搭上刚被握住的腕口,向后退了几步。
程夜朗的伸长了臂弯,指腹覆上程月棠的眼底:“胡说,姐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